。”
釘子男愣了一下,下意識想回頭,卻旋又頓住。
危險。
猶如每個毛孔都被鐵針戮刺著,全身上下所有細胞,以及由原始祖先遺下的動物直覺,都再再告訴他同一個訊息:危險,會死。
“誰……是誰?”釘子男呼喊,他不敢回頭,而且突然發現自己很想要止汗劑,還有最快的逃亡交通工具。
“接我一刀,我告訴你。”
“等等……是誤會……我保證是誤會……”釘子男強調,但他忘記了放開踩著雯妮莎的腳。
“你有五秒準備時間:五、四、三……”
釘子男發足狂奔。
“二、一。”
“嚓。”
釘子男仍舊狂奔,只有頸部以下的身軀在狂奔。他的頭顱旋轉著地,在僅剩下的意識內,他先是看到自己遠去的屁股,然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古舊的木刀。
還有木刀的主人。
銀凌海睜開雙目。
這是……
殘舊的日光燈、有節奏搖晃的地面,以及左右水平排列的坐位,青年發現自己像是坐在某輛……火車的車廂內。
坐在自己對面的是對陌生的中年夫婦,他們和四周的乘客一樣安靜無聲。銀凌海往一旁的車窗外看去,窗外是一片黑夜,無數大大小小的光點在空中飄浮,彷佛外面是無盡的星海。
這是……不,好像……好像沒所謂吧。
椅子的靠背和墊子變得很軟很舒服,像是讓人不願再站起。青年癱坐在上,一陣疲乏感從骨髓最深處湧出,手中的一杯熱可可傳來陣陣香味。
我手上怎會有……算了,沒所謂,舒服就好。
“先生。”
“嗯?”銀凌海轉頭,發話者站在椅旁走道處。對方一身列車車長制服,顏色黑得像是容納了世上所有人的影子,上衣的一排鈕釦和一雙手套卻白得刺目。
“先生,不好意思,查票。”
“啊,抱歉……”青年左掏右摸,卻發現身上沒帶皮夾,也沒半塊銅板,老半天只摸出一個連著警徽的警員委任證。
“不……不好意思,我身上好像……只有這個。”
“啊,是的,先生,這就是你的車票了。”車長點點頭,“這是午夜列車的姐妹號星夜列車,是載送世上完成使命的人,到達終點的列車。”
“是……是嗎?”銀凌海看著手中的警員證。
“是的,終點是個可以讓人靜靜休息的地方。那麼,先生,請把車票給我吧。”
“好的。”青年把證件遞予對方,瞬間,右手卻像是另有生命般,緊緊抓著證件一端不放。
“先生。”車長疑惑的看著銀凌海,“還有什麼事嗎?”
“呃,沒有,只是……只是……”青年的手慢慢鬆開。
“雯妮莎……雯妮莎……”
有人輕輕的在叫喚著,聲音相當的溫……
“喂!白痴老妹!醒一醒,吃飯啦!”
“吼!”雯妮莎有點惱怒的睜開雙目。
眼前抱著自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東方女子。她臉上是具古典味的精緻五官,一頭烏黑長髮,以及兩道如註冊商標的修長劍眉。黑江望月,雯妮莎的血族“姐姐”。
“是老姐?”
“不,我是打劫的,快把你手上的好男人交出來。”
“抱歉,我很忙。”雯妮莎一把推開對方擠過來的臉,勉力站起。
“對不起對不起,是姐姐錯了,是姐姐錯了,”黑江望月忙抱著對方大腿,“拜託,最少也叫聲親愛的大姐姐吧。”
“我才要拜託你,真是的,”雯妮莎腳一軟,軟倒在對方懷中,“這兒很危險的,你來幹什麼?”
“哎呀呀,從小時我就一直在說,”黑江擦拭妹妹臉頰的血跡,“未得到我同意之前,不許絕望。”她的手又輕彈了雯妮莎額頭一記,“辛苦你了,小傻瓜。”
她再道:“我回“老家”後,總算弄清楚族內有不肖的長老和愚者有協議……啊,這和現在此事無關,總之,我用我的“魅力”召集了族內不少高手……”
“什麼魅力、什麼大批高手,”雯妮莎沒好氣,瞧瞧對方身後十個都不夠的眾身影,“哼,嵐鈴、謝林、烈影……不過是你從前的打架夥伴罷。”
“喂喂,我們可是能以一擋百的啊,再加上光明勢力剩餘還能作戰的人……哎,不過人真不多就是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