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嘆一聲,笑他:“放鬆點,和尚……還真當自己是小姑娘,害怕吶?”
明慈臉上燙的厲害,半天沒睜眼,喉結滾動一下,閉著眼啞聲道:“……阿嫣。”
阿嫣抬頭看著他:“幹什麼?和尚,你要現在還裝假正經,那就沒意思了,你看你的身體都已經——”
明慈依舊雙目緊閉,聲音低啞而壓抑:“——繼續,別停。”
太子燁見到父母,躊躇良久,想著總不能把嫂子的原話說出去,那太驚世駭俗了,只怕老年人承受不住。
於是,他看著母親期待的眼神,斟酌字句:“真的是女人,活的……肯定不是泥菩薩變的,有點兇。”
仙后急道:“怎麼個兇法?”
太子燁為難:“她……她……”他看了帝君一眼,不再說下去。
帝君清了清喉嚨,走開。
太子燁瞥一眼他的背影,走近兩步,小聲道:“回母后,嫂嫂……她逼著皇兄同她行房,威逼利誘,可怕的很。”
誰知仙后卻是大喜,又開始拍著胸脯感動莫名:“好的很,好的很,煜兒那性子,就該有個兇點的媳婦管著他,這兒媳婦定是個能幹的好孩子……哎呀,我還是能有孫子的!”
太子燁:“……”
92、番外之誤佛(三)
待在天宮的第二年; 老古董交了幾個朋友,其中就有一隻上知天文; 下知各路小道訊息、八卦秘聞的花仙。
小花仙告訴它,最近仙冥界興起一個神秘的門派; 因為他們教眾的行為詭異,又被人稱之為邪教。
聽說他們的教主是名美貌的女子。
聽說他們好幾次集資代購下界的化妝品和保養品。
聽說他們總是三更半夜的聚會; 喊一些例如‘美顏盛世’、‘花容月貌’的奇怪口號; 還經常舉辦隆重的書畫比賽。
老古董有點心虛,有點感慨。
它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邪教是怎麼來的。
起因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早上。
今年起,宿主在天宮待的厭倦了,時不時便會捎上它; 出去小住十天半月; 一同遊山玩水,賞遍三界美景。
每次離開前; 和尚都會替宿主準備行李。
每到這時; 那瞧著冷冷淡淡、出塵脫俗的和尚; 便會顯出幾分惆悵的情緒,默默地收拾東西; 疊幾件衣服; 發一會兒呆,然後偷偷看一眼坐在鏡子前的宿主,見對方沒心思理會他,只能輕輕嘆息一聲。
以前; 阿嫣對他說過:“不用幫我整理東西,我出門都是別人買單。”
和尚聽了,神色更為鬱鬱寡歡:“……男人麼?”
阿嫣答道:“不一定,有時候可能是女人,我不挑剔。”
和尚低著頭,不去看她,聲音很輕:“銀兩衣物都有,你帶著,出門在外……不要找別人買單。”
阿嫣看他一眼,轉過頭,並不多言。
這次的情況也差不多。
清早,陽光正好,阿嫣突然通知和尚,她準備出門遠行。
和尚又開始擺出那張欲言又止,悵然若失的臉,問:“這次去多久?”
阿嫣想了想,回答:“短則幾天,長則幾月。”
和尚垂眸,不語。
半晌,他轉身進房,給她準備行李。
阿嫣坐在鏡臺前梳妝。
過了一會,只聽身後傳來悶悶的聲音:“……別去桃源。”
阿嫣覺得奇怪,難得回頭正眼瞧他:“我為什麼要去桃源?”
思索片刻,隨即瞭然。
她笑了一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彎腰問道:“怕我找老相好敘舊?”
和尚不答,等於預設。
阿嫣盯著他看了一會,笑了聲,搖搖頭,走回梳妝鏡前坐下:“我真想去,你又攔不住,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過庸人自擾——和尚,你好歹在西天待了千年,又是修佛的,想開點。”
這個答案並不能安慰人。
和尚的臉色有些蒼白,怔怔出神。
阿嫣修補完妝容,滿意地點點頭,走了過來,不拿他放在手邊的小包袱,只拍拍他肩膀,算作道別:“我走了,保重。”
和尚抬眸,看著她,仍是欲言又止。
阿嫣轉身離開,走一步,停住。
和尚牽住她的袖子。
阿嫣回眸:“還有話?”
和尚慢慢地鬆開手,搖頭,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