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紀吟風抿嘴笑了笑,二弟今兒可是說了句樂呵話,這小子跟那兒折騰那會兒,他差點兒連這皇帝都不想當了,瞅著南邊兒那處爛攤子,他才想撂蹶子呢。不瞅他吧!可一回頭西北更讓他頭疼,差點兒沒跟那兒下旨召這小子回京,直接將這些煩心事兒一股腦丟給他。這皇帝真沒法兒做了,他愛折騰就讓他折騰個夠去。
紀吟風聽著二弟這些話,就覺著自己特英明,當初剛十六、七歲,他便自動請纓去了邊塞。他可是早就知道寧國這皇帝不好當,寧可跟邊塞那兒打幾場痛快仗,也不願接手這祖輩傳下來的江山。還好倆兒子都隨他,沒怪他這做老子的不長進,連皇帝都懶得做,非得到邊塞過那苦日子。
要說日子苦,能苦得過做皇帝?一輩子就關皇宮裡,難得出去一次還得帶上一幫人監視自己,看見點兒稀奇事兒想參合一下吧!大幫言官諫臣便過來跟你談論什麼昏君與明君的區別。那可是舉全國之力來阻止自己過舒坦了,這日子根本就快活不起來!想想還不如他呢!
不過這心思紀吟風只跟倆兒子說過,要讓自己那二弟知道,恐怕得狠狠噴出一口血來。
正琢磨這事兒樂呵著呢!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到小東西往外跑了,紀吟風還沒來得及問他這是要幹嘛去,紀策已經壓根兒沒了影。
作者有話要說:
☆、61
其實也不用紀吟風怎麼想,這小子能去哪兒?回了京都城,紀策跑得最樂呵的便是人家太師府,只怕連這京都城裡有幾條街他都未必清楚。
紀策確實是奔太師府來了,半路上遇到秦宇,又把這小子帶在了身邊兒。不帶成嗎?如今紀策想進太師府,恐怕人家一府的人都會想著法子阻攔,可今兒若見不到媳婦兒,自己出門去辦事兒,只怕好些日子都回不來。
於是剛到人家太師府牆外,紀策便打馬上跳了下來,二話沒說,直接問:“怎麼叫琪玉那丫頭出來?”
秦宇跟著爺跑到這兒才知道他想幹啥,路上也沒來得及問,聽著這話就抓起了腦袋。之前送畫來那會兒,正趕上人家太師府下人開飯的點兒,秦宇自是知道那幫護院跟哪兒待著,隔著院牆喚了兩聲,就有人替他開了後門兒,叫了人。這會兒瞅著天色已近黃昏,恐怕府裡的人都在準備晚上就寢的事兒了,他上哪兒喊人去?
可瞅著爺那焦急的模樣,秦宇又不敢潑他冷水,想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說:“爺,末將若沒記錯,沈小姐住的園子應該在後進稍偏的地兒。要不咱……”
紀策聽著這話差點兒沒又給他腦袋一下招呼過去,這小子是打算叫他家爺自個兒翻?要說這事兒也不難,但被人瞅了去,他紀策成什麼了?
瞅著爺眼裡那抹碎人的神兒,秦宇硬著頭皮解釋道:“末將每回來只是叫琪玉,爺要想見著沈小姐,恐怕……不如改日再來?”
這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吧?即便琪玉出來了,她能回頭再去叫她家小姐?別說人家沈小姐未必肯,就她一姑娘,這麼晚往外跑,被沈太師和他夫人知道也鐵定得挨罰!更何況難不成讓沈小姐爬牆?
紀策就著這小子的眼神兒,瞅了下太師府的高牆,也不覺尋思就媳婦兒那小模樣還真爬不過來。跟那兒沉思了一會兒,便牽著馬,繞著太師府外牆轉起了圈兒。
秦宇跟爺後邊長長舒了口氣,可還沒弄明白爺幹嘛這麼急著見沈家小姐,今兒不是剛見著了嗎?難不成爺的心魔又深了幾分,才分開幾個時辰又惦記上了?非得見著了才能睡得安枕?
這事兒秦宇還真沒法體會,要說今兒跟水榭裡,他瞅著琪玉那小丫頭挺疼人,也越瞧越順眼來著,但也不至於稀罕成這樣。正琢磨這事兒呢,他家爺就將手裡的韁繩往他身前一扔,對著人家太師府後院兒的高牆比劃了幾下,便朝遠處走了過去。
秦宇見著爺這舉動,沒想他還真打算翻人家院牆呢!立馬跑到跟前兒將人一堵,提醒說:“爺!您可想明白了,您這會兒翻的可是人家太師府的高牆,要被人逮著了,您的臉面……”
紀策衝他揮揮手說:“一邊兒去!別阻著道兒,給爺在這兒好好等著。”
秦宇哪還敢擋了爺的道,只得往邊上一讓,紀策拍拍袍子,將一角牽了起來,死死盯住那道牆,三兩步便跨了過去。藉著踏在牆上的力,沒費幾下功夫就翻到了高牆上。秦宇瞅著爺那利落的身手,不覺暗自搖起頭來,爺這回可真豁的出去!難怪連王妃都攔他不住,還真是死心眼兒。
紀策可沒心思想別的,這會兒心裡就想著再瞅上媳婦兒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