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強公司的總裁張強迅速地從塑膠凳上起身,步伐匆匆地邁向病房外的走廊,他儘量壓低聲音,溫柔地問:“倩兒,你怎麼還沒入睡呢?”
趙倩對張強的問題置若罔聞,她心急如焚,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關切與焦慮,急切地問:“老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醒過來了嗎?”
張強深知趙倩此刻的心情,沒有再追問之前的問題,而是將陳麗裝死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自己當縣長的愛妻趙倩。
趙倩聽後,心中既覺得好笑又感到有些氣惱,但她並沒有將這些情緒流露出來,維持著嚴肅的表情,認真地說:“這就好,知道老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現在就叫小爸出來替換你,你回來休息一下吧!”
張強急忙擺了擺手,面帶關切地說:“不用,真的不用了。小爸已經步入六十一歲的高齡,身體可經不起熬夜的折騰。我能扛得住,這點小事不算什麼,就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趙倩懷著深深的關切之情,急切地詢問:“老媽的傷勢究竟如何呢?是否嚴重得需要特別的照料和治療?”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與關切,希望瞭解婆婆的具體情況。
張強輕嘆一聲,面露憂色地說:“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外傷的情況相當嚴重,老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脹得十分厲害。不過,經過醫生的初步診斷,內傷情況並不嚴重,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醫生還建議,最好在上午上班時間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以確保沒有其他潛在的傷害。”
“好,那你務必注意休息,等天一亮,我會叫小爸過來接替你。強兒,你自己也要學會調整心態,千萬不要過於痛苦。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除了面對,別無選擇。人生總會有遺憾,畢竟人生充滿了許多不確定性,我們的資源和時間都是有限的,更何況每個人的能力也各不相同。在生活中,總會有一些無法彌補的失去,這是無法避免的。”
趙倩說完這些話,目光不禁轉向了掛在床對面的時鐘,彷彿在思考著時間對於人生的意義,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此刻,時針與分針的交匯點已經定格在凌晨四點二十分的刻度上。
張強眼中閃過一絲溼潤,聲音略帶顫抖地點點頭:“好的,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放心,我會妥善處理這裡的事情。你可以安心去上班,如果有什麼需要或情況,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
通話結束後,張強緩緩步入了病房。他瞥見母親陳麗仍在沉睡之中,呼吸平穩而有節奏,如同湖面上的微風輕輕拂過。然而,令張強心頭一緊的是,他發現母親的眼角依舊殘留著晶瑩的淚珠,彷彿無聲地訴說著她內心的痛楚。
張強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一張柔軟的紙巾,輕輕地為母親拭去眼角滑落的淚水,然而,在這個溫馨而又充滿情感交織的時刻,他自己卻也難以抑制內心的情感波動,一串又一串的淚珠悄然滑落。他的心彷彿被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所緊緊揪住,陣陣隱痛不斷襲來。
身為曾擁有正科級主任科員身份的陳麗,本應按月領取豐厚的退休金,安享晚年時光。然而,她卻貪婪無度,不知滿足,竟敢跨越法律的紅線,利用身為局長的丈夫張恆山的職權,大肆進行受賄活動。
這種行為不僅違背了職業道德,更是對法律的公然挑釁,嚴重損害了社會公正和公共利益。
陳麗不僅失去了原本應享有的退休金待遇,更是遭遇了長達十年八個月的牢獄之苦,這期間,她還要承受著女犯人無緣無故的欺凌與侮辱,使得她的身心遭受了嚴重的摧殘,受盡無端的折磨。
張強凝視著陳麗那張佈滿青紫與黑斑的臉龐,眼角處佈滿了歲月的皺紋,彷彿在訴說著她曾經的艱辛與滄桑。
張強看著媽媽滿頭白髮,滿臉傷痕,眼眶逐漸溼潤,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噼裡啪啦地傾瀉而下,猶如瀑布般洶湧澎湃。頃刻間,地板上便泛起了一片溼潤的痕跡,那是他心中無盡的悲傷與愧疚在無聲地流淌,他的心在流血。
陳麗輕輕地嘆了口氣,費力地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將臉龐轉向了與張強相反的方向,彷彿仍在繼續她未完的夢境。她似乎在避免與張強有過多的眼神交流,以這種微妙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與失望的情緒。
張強手持一把塑膠凳,緩步走向病房的門口,隨後輕輕坐下,身體緊貼著門框,雙眼緊閉,彷彿在默默守候。他的舉動似乎透露出一種決心,彷彿要堅守在此,以防母親陳麗趁機逃離。
張強深知母親的病情嚴重,需要留在醫院接受治療,因此他選擇以這種方式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