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醒過來了。

福家琮聽了這話，卻笑道：“那今晚再給你弄點‘無憂散’，好叫你再舒坦舒坦！”

“啊？”小六子和其他親衛聽了福家琮的話，臉色突變，頓時嚇了一跳，道：“難道我們昨晚被人下了藥？這……這裡是個黑莊！”

“雖是真的下了藥，黑莊倒是不算，”福家琮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要不然，你們還能在這裡跟我說話？”

“那倒也是！”小六子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不解地問道：“我跟著他們一起去的廚房，那些吃食，我都看著是一個大鍋裡打出來的，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叫什麼牛的壯漢，不是先吃嗎，這藥是什麼時候下的了？”

“笨蛋，下藥難道就一定要下在吃食裡嗎，”福家琮忍不住善意地嘲笑道：“塗在碗上，難道就不行！”

眾人這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麻利地起身，嘴裡嚷道：“那我們快點走吧，等下次多帶點人來了，再好好查查這個莊子，究竟為什麼要給我們下藥。”一個個怕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差點被要了性命的地方多呆了。

雖然項靖寧比這些親衛更想早點離開這個到處都是機關和陷阱的地方，但想起昨晚所見的一切，以及福家琮曾經說過的軍情，他不得不對趙衛孝說道：“大將軍，這馬家嶺裡的軍情……”

“哦，項將軍，我想前幾天在草鞋谷見到的那些軍士估計就是昨晚襲擊這個莊子裡的人，”福家琮還不等項靖寧說完，趕緊插話道：“昨晚大將軍也看到了，那些北戎人來此並不是要對付潭州城，我想，我們可以先回潭州城了，有些事，等回去了，我再向大將軍和項將軍解釋。”

“啊，這就回潭州啊，”趙衛孝聽了福家琮的話，彷彿沒有要到心愛玩具般的孩子，有些委屈道：“不好，不好，那馬家嶺總總是要去看看的，哪怕是再弄點馬肉回家，也好跟我大小寶貝女兒一起過個熱鬧年啊！”

福家琮啞然，但大將軍發話，又怎麼敢不從，只好對趙衛孝拱了拱手，道：“那我這就叫人安排吃食，我們吃過早飯就上山去看看。”

經歷了昨晚的迷藥事件，那些親衛哪個還敢吃這個莊子裡的東西，不用其他人說，小六子最先跳了出來，訕笑道：“福大人，我們還是不麻煩人家了，這就早點上路吧，反正行囊裡還有些乾糧，將就著填填肚子就可以了。”

項靖寧倒覺得莊裡的人沒有必要再對他們下藥，畢竟，人家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要他們這夥人的性命，不過看著福家琮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心裡卻也想早點離開這個神秘的陳莊。

……

不好意思，昨天有事去了，今天先更。

第四十章　追蹤（一）

最後透過難得的民主集中制，趙衛孝決定不再在陳莊吃東西，帶著這幫人趁現在晨早人靜，趕緊跑路。。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就在他們成功走出偏院，即將踏出跨院門的時候，陳莊的少莊主黑牛同學卻帶著幾個青壯端著熱騰騰的吃食往這邊過來了。

“嘿嘿，各位早，昨晚都還睡得安穩吧。”黑牛同學見了，咧嘴一笑，很有紳士風度的向眾人問好。

如果不知道他昨晚下了藥，估計小六子等人肯定會點頭道謝，只是現在人都知道了真情，再見黑牛同學這個樣子就難免有些不太友好的表情了。

黑牛同學倒底也是聰明人，見小六子等人神色不對，知道是昨晚下藥的事東窗事發，趕緊坦言昨晚莊裡有事，怕萬一出什麼意外，累及他們的性命，不得已才給他們下了藥，實在是對不住。

最後舊話重提，對著趙衛孝道：“老先生不是對昨晚的馬感興趣嗎，要不我們吃點熱乎東西了，然後再去後山看看？”

後山就是馬家嶺，這本來就是趙衛孝一行人來這裡的目的，但現在黑牛和他的父親以及這個陳莊的人倒底是敵還是友，就是趙衛孝現在也不能肯定。

趙大將軍的眼神就在黑牛和福家琮之間溜達了一下，見兩人神態自若，於是哈哈笑道：“那就多謝少莊主盛情了！”

一行人走出陳莊莊主的院門時，一輪紅日正慢吞吞地從霧靄中探了出來，倒底是下過雪的天，那稀薄的陽光灑了下來，竟然沒有一絲熱氣。後山上分外的寂靜，平日裡在枝間上竄下跳的寒雀這會兒也難得見到蹤影，就更不要說還有其他什麼動靜了。

雖然前晚的積雪還沒有完全化掉，但小道上卻被人硬生生地踩出了一條無雪的路徑，估計這就是巴赫圖昨晚來陳莊所做的貢獻吧，這條路一直延伸到山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