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微微嘆了一口氣。對福家琮搖頭道:“這事只是我地一點懷疑。沒有真憑實據。我說出來。你豈不是要陷我於險境!”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趙大將軍跟我父親情同兄弟。項將軍是我妹夫。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話是說不得地!”福家琮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孫西平看了看趙衛孝和項靖寧。最後一幅無可奈何地樣子。對趙衛孝拱手道:“大將軍。屬下跟制器署地老文交情不淺。我對賬目過目不忘地本事還是他身授地。老先生做事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做出讓蠟燭燃著自己落鎖走人地事。所以去年那場大火。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那又是什麼人要燒掉制器署地名冊?那樣做又是為什麼了?”項靖寧有點不解了。心道:如果是潛入軍需署。燒掉錢糧賬冊。還可以理解為有人貪墨了糧草。怕被上頭查處。這制器署地人員名冊毀與不毀。好像沒有太大地差別吧?
“我倒不認為那人當時要毀的是制器署的名冊。”孫西平似乎看透了項靖寧的心思:“他們要毀地,應該是軍需署的錢糧賬冊!”
項靖寧心裡一震,果然是為了錢糧賬冊!
“既然是為了軍需署的錢糧賬冊,怎麼燒掉的卻是制器署的人員名冊了?”趙衛孝到底是大將軍,聽了這話,只是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
“因為制器署的文和軍需署的師爺向來是在一起核對賬目的,而走水的那一天,福大將軍新任命地軍需署署官提前到任,他把以前的錢糧賬目都拿到了自己的官署裡,是以,那晚燒掉的,只是制器署的東西。”孫西平解釋道。
趙衛孝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皺,過了一會兒才道:“既然過了一年,福大將軍也沒有說什麼,想必這事也就是你的一種推測吧。”
不想,這句話卻把孫西平給激怒了,他含怒站了起來,大聲道:“大將軍,屬下在軍需署做錢糧師爺已經有四年,這四年來,就是燒了賬冊,我也可以寫出軍需署每一筆來往的錢糧賬目。這兩年來,我一直懷疑軍屬署的糧草排程有問題,但那時,我苦於不能去軍需署的糧倉裡一個個核對,因此沒有直接地證據。兩個月前,也就是福大將軍率軍出城之後,我發現,軍需署有好幾本帳被人改了,那錢糧地空缺,足夠養活五千人馬!”
“什麼!”不僅是項靖寧和福家琮,就連趙衛孝聽了他這最後一句話,也驚叫出聲,再看向孫西平的目光就帶了一點森冷:“你可知你這話說出來,意味著什麼?這可是要人頭落地地!”
坐在孫西平旁邊的福家琮伸手拉了拉:“西平兄,這種話,可不能兒戲,你冷靜點!”
“大將軍,屬下明白,但屬下不怕,因為屬下說的是事實!”直到這個時候,孫西平的臉上才露出堅毅的表情。
屋內一時沉寂了下來,孫西平的這個內幕實在是讓其他三人震驚了,五千人馬的用度,如果挪用之人只是想貪墨這筆錢糧,事情還不是很糟糕,如果,如果這些錢糧被內奸用來供養了敵軍,那麼潭州的局勢……就是危機四伏,暗流洶湧了!
幾個人正沉悶著,趙靈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孫西平昂著頭,一幅鬥獸的模樣,咯咯笑道:“孫先生這是怎麼了?”
那次趙靈兒給雪兒找個奶媽,跟孫西平是見過的,現在兩人再次相見,自然認識,孫西平這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點過激了,連忙躬身行禮道:“趙大小姐好!”
見眾人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原本通知可以吃飯的趙靈兒左瞧又瞧之後,小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嬸子的飯菜都安排好了,我們先開飯吧,遇到什麼難題,吃完飯再說?”
“嗯,那就先吃飯吧!”趙衛孝站起身來直接往福家飯廳走去。
福家琮讓項靖寧和趙靈兒走在前面,自己拉了孫西平一把,悄聲道:“西平兄,你的這個訊息真的是太驚人了,比瑤兒妹子的新式火器威力還大!”
飯廳裡,丫頭和竹韻把做好的菜從廚房裡擺在餐桌上,福陳瑤正帶著梅香布著碗筷,桌上已經擺了五個盤子和一個碗,碗裡裝的是一隻清燉雞,其他盤裡裝了個腐菜扣肉,一條紅燒魚,一盤葷素三絲,另外兩個盤裝了豆芽和一個綠葉蔬菜。
見人都過來了,福陳瑤就要梅香去耳房拿酒,出乎意料的是,趙衛孝擺了擺手,道:“好好吃頓飯吧,等下事還多著了!”隨即坐在了上座上,拿起擺放在面前的碗筷就吃了起來。
福陳瑤這才注意到趙衛孝的臉色有點不平常,一貫沒有個正形的趙大將軍,此刻雖然面色平靜地夾著面前的腐菜扣肉,但食如嚼蠟的樣子卻暴露了他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