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人,跟朋友相處很好,不抽菸,不喝酒,身上總有一股清新味道。他本人也長得陽光俊朗,說話很溫和,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到現在,暮雲還是這麼認為……
從昨天起暮雲就在想: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總是給了我一段很美好的回憶,帶著這段回憶死去……也是一種幸福……
是的,有了這幾年的平淡幸福,暮雲已經知足了。在暮雲被判定有絕症,只有五年時間,滿世界都是黑暗的時候,她得到這樣平凡幸福的生活,她還有什麼不滿足?不,不,她很知足。真的,真的很知足。
所以,在那個女人走後,暮雲並沒有跟他多做糾纏。他們各自如願拿到了兩個藍色的本子。暮雲還記得走出辦公大廈的時候,她對他說了一句話:“浩然,謝謝你給了我一段很美好幸福的回憶。我相信,你會找一個好女人。”一句話,暮雲悠然轉身,踏步離去,消失在人海。
但暮雲並沒有告訴他,她為什麼會一直堅持不懈的寫劇本。
愛人,那個躥紅的電影,那是以他為原型的一個人物……
想笑,還想哭,心臟的痛楚再次席捲而來。可這一次,暮雲已經不想再去打急救電話。就算救,她也已經活不了多久。何必浪費人力,物力,還有財力?
躺在臨時出租房的小床上,暮雲的眼睛透過破舊的木窗看向外面。
外面的綠葉,天邊的白雲,小鳥的叫聲,還有幾聲輕聲細語……
是天堂吧?暮雲突然生出這樣一種想法。
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
外面,關於暮雲的報導依然如火似茶。
唇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暮雲……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誰說過,死亡往往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
時空交錯,無數個空間中的一個名為月星的星球上。
華夏曆3000年,首都市一家規模不算很小的社群醫院裡。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婦女拼命地拽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大夫,不停地哀求著:“大夫,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她還在發燒啊,你先把藥給她用上吧,我男人馬上就就把錢送來了。哪怕賣血賣腎,他都會把錢籌上的。求求你,求求你,先給她用藥吧。嗚嗚嗚,她還那麼小,她不能有事啊。大夫,大夫……”
有些不耐煩地撥開中年婦女的手,那個大夫說道:“大嬸,我說很多遍了,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的。再說我們這是小診所,要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開什麼診所啊,直接關門大吉算了。走開走開,等錢到位我就讓護士給你女兒輸液。一天不輸死不了人的。我已經給你女兒打了退燒針,她一會燒退了就會醒。你女兒輸的液一針要一千多呢。你真當我們這是慈善事務所啊。”
說著,那個大夫用力的推開那個中年婦女,疾步離開。留下中年婦女一個人無助的哭泣著,不停地用衣袖抹眼淚。
這時,在一旁拿藥的一個老爺子說:“這年頭啊,你求人是沒用的。前些日子有一個人也跟你一樣,沒錢給自己的兒子治病。沒錢醫院不給看,那孩子抱出去沒多久就嚥氣了。哎,看開點吧。等有了錢,他們就會給你閨女看病了。”老爺子說完這些話,就唉聲嘆氣的離開了醫院。
中年婦女又哭了一會,就步伐蹣跚著進了一個約有四平方米大的病房裡。走進獨立的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胸前和肩胛綁著固定膠套,因為高燒而臉色通紅的少女,中年婦女又哭起來。一邊哭,她一邊說:“暮雲,暮雲,我可憐的暮雲。都是媽不好,媽不該讓你幫我幹活的。都怪我,都怪我。嗚嗚嗚,嗚嗚嗚,如果你不幫我去工地幹活,你也就不會被東西砸了。要是東西砸到的是我就行了。嗚嗚,嗚嗚嗚嗚……”
中年婦女傷心無助的痛哭著,眼淚越流越多。就連病床上的少女睫毛輕顫,一點點地睜開眼睛,表情痛苦的蠕動嘴唇,她都沒有看到。
直到她哭夠了,嗓子哭啞了,她才抽噎著止住哭泣。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當她看到睜開眼睛的少女時,她急忙近身到少女跟前,把手放在了少女的額頭。感覺到少女的額頭不是那麼熱了後,她似是鬆了一口氣,語氣焦急關切的說道:“暮雲,你覺得怎麼樣,還燒得慌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媽給你找大夫去。”說著,中年婦女就跑了出去。
暮雲,暮雲,還是暮雲。可此暮雲,已經不是原來的暮雲。而是從地球上穿越而來的暮雲。
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暮雲自己也說不清,她根本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她知道自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