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懶洋洋的,但語氣還是沒變。
格子言垂著眼皮,“到時候再說吧。”
“呵。”匡放完全是被氣笑了一聲,他手指按在大腿上,手背上面的青筋都爆起了兩根,要不是這是在上課……
他直起了身,靠著椅背往後倒,椅背靠在牆上,神色不虞地耷拉著眼皮,像下一秒就會朝人呲牙的惡犬,只是情緒被強迫按捺下去了,但渾身的氣息危險到捧著作業打算問格子言問題的前桌又直接給嚇回去了。
“誰惹放哥了?”前桌和他的同桌低語。
前桌同桌小心回頭,又轉回去,“臥槽感覺他現在會吃人。”說罷,默默把椅子桌子往前挪,畢竟誰知道現在什麼事兒能直接給匡放點燃。
格子言同他一起長大,見匡放生氣的樣子多了去,他完全免疫。
“把你的筆借給我用用。”格子言甩了甩自己手裡的筆,沒水了,直接去匡放桌子上拿。
椅子腳重重落回地磚,匡放手臂伸長,直接把格子言的手按在了自己桌子上,格子言手裡還握著筆。
格子言先是蹙眉不適,接著不解地看向匡放,“不借?”
“陳有德那事兒,我給你解決,你不許去。”匡放手指從格子言的指縫穿過去,兩個人的膚色分開看感覺還好,貼在一起,差異就分明瞭,格子言面板白得跟雪似的,匡放是比小麥色稍微白一個度的膚色。
格子言不要筆了,甩了下匡放的手,沒甩開,他頓了頓,思考過後,緩緩道:“我已經答應了,而且這是我的事情,匡放。”實際上,他覺得匡放做得已經完全夠了,趙想成經常調侃說他自理能力差也有匡放的功勞。不管這是好話還是壞話,但它算是實話。
他不知道匡放是出於憐弱還是出於兩人相似的家庭背景,兄弟之間可以互相幫助,但沒必要什麼都替著做。
難不成成家立業後,還什麼都幫著做?更何況陳有德明顯是衝他來的,三天兩頭打一架也不是他的風格,他也消受不起。
匡放手上不由自主地開始用力,“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
格子言:“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空氣凝固成形,半晌,匡放鬆開格子言的手,蹭一下站了起來,“你在跟我見外?”
前面兩個人嚇得立馬趴在了桌子上,用眼神交流著。
“放哥要打學神。”
“放哥瘋了。”
數學老師呆了呆,他張了張嘴,最後氣沉丹田:“反了天了,這還上著課呢?滾出去!”
匡放踹了一腳桌子,紅著眼睛從教室後面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