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的說:“始皇縱富有四海,天下之財他卻不能佔万分之一,整個咸陽城的商人若是將家財盡數搬出來兌換,就官府中那麼幾個官吏,能忙得過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麼大的肚子,不怕撐死了!”
有了崔廣開頭,周術嘆息一聲之後,跟著說:“秦朝疆域之大,亙古未有,只用這樣匆促的時間,哪怕太子好心,也太過心急了。京中再亂也挺多各府官吏繁忙,可到月底只剩下十多日,少選的郡縣根本連訊息都不可能知道——這政令怎麼推廣?”
吳實拍了周術一下子,臉上神色卻與他和崔廣沒什麼不同,他接著補充道:“幾百年戰亂,無論秦朝如何結束了這樣的戰亂年代,能讓百姓安定終歸是好事,我們兄弟擔憂的是這樣匆促而且得罪人的政令一下——關中三郡還好,都是老秦人,習慣了官府政令,其他郡縣自上而下都是六國的移民,甚至還有遺貴,若是他們趁機作亂,這可如何是好?”
吳實說著,嘴角笑容變得苦澀,聲音越發低沉了:“不瞞兩位,我們兄弟四人沒一個是老秦人,皆因向學而聚集在一起,陛下大軍攻下了齊國的學宮才將我們送來咸陽,家中老小還散落在鄉里,實是擔憂天下再亂,真亂起來,咱們怎麼趕回家中,確定父母妻兒的安全呢?”
張良聞言點點頭,忽然道:“諸位怎知太子不是故意以此為難咸陽城中的富戶呢?”
唐秉四人霎時被張良問得愣住了,過了好半晌才品出這句問話中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