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來人,我脫口道:“你怎麼來了?”
“想來便來了,想我麼?”聞人翼倚窗而立,輕紗白袂隨著微風輕輕翻飛,好似一朵白蓮盛開在夜色之中,實在美不勝收。俊俏的面上兩朵紅色浮雲,漂亮的鳳眼不同往日,眼底眉梢,波光流轉,我吃了一驚,“你喝酒了?”
他微微一笑:“喝了一點。”
難得見他展顏,我更加確定,要麼這人不是聞人翼,要麼就是他喝了絕對不止一點。
我拉開他,把頭往外探著左右看了看,見,盡在沒人,才放心的把窗關上,埋怨道:“我看你是醉的厲害了。學長知不知道你來?”大黑天竟穿的如此敞亮跑來,好似就想引起旁人注意。“來也不知換身夜行衣,要讓人發現了……”我還沒嘮叨完,就被他轉過身子,緊接著,一個濃烈的帶著酒精味道的熱吻便投了過來。
“唔……”我支支吾吾的表示抗議,但他吻的實在忘我,連帶著,我也漸漸投入了進去,好一會,才在窒息的危機中緩過勁來。
他勾著嘴角,眯著眼睛道:“別擔心,你周圍的那些人都被我點了睡**,明天醒來,只會以為自己不小心睡了過去,其它的,不會察覺。”
我面上滾燙,又自抱怨了幾句來緩和這彌散著曖昧的氛圍。
我瞧他發上帶了點水珠,便去拿了毛巾與他擦拭,聞人翼一反常態,灑脫大方的往我床上一倒,嘴中喃道:“晚上我不走了。”
我坐在他身邊,為他細細擦乾頭髮,“學長可知道你來?”
聞人翼閉著眼睛,氣息平穩的在我以為他睡著時才開口道:“二哥傳信過來讓他回去一趟,昨兒才走的。”
他稱上官瑞為二哥,稱書文為大師兄,可見他對書文,心底總存著些敬畏。
也難怪他一走,聞人翼就摸上了門來。
他忽然抓住我擦拭的手,睜開眼,脈脈看著,問道:“這些日子,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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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心底一蕩。他的面孔原本就十分漂亮,笑時總讓人覺得他嘴角含情,眉梢含媚,只可惜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副面癱表情。如今喝出了幾分醉意,同時也喝出了幾分情致。
我不由自主道:“想的……”說完又覺得如此**裸的談情說愛,實在不是我們的風格,就又加了一句,“想你們。”
他稍用勁一帶,我便滾到床上,他又轉過半圈,把我壓在身下,揮了揮袖子,熄了房中幾處燭光,只有幾縷被烏雲遮的極其暗淡的月光透過窗欞偷偷溜進來,照清了彼此的五官表情。
許久沒有如此靠近了,我略有些不適應,咳了一聲,問道:“今兒不走了?”想了想,又道:“可我明日還要上朝,來福會很早就來叫我起床。”
有琴淵雖放了我出宮,卻還要我日日進宮早朝,本是個朝上可有可無之人,去了,不過一個擺設。
“想你,好久都沒摟著你睡了。”
聞人翼完全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在聽我說話,聲音也不復往日的平冷。
我伸出手,用力拉扯了一下他的臉皮,“你真的是聞人翼?”
黑暗中,他輕輕皺了皺眉,“不是我,會是誰?還是你希望是別人?”
莫名其妙的醋勁又上了頭,我“嗯”了一聲,嘀咕:“果然是聞人翼。”接著又道:“你這算不算是借酒撒瘋?”平日裡壓抑的,都藉著酒勁發了出來。
他把頭往我胸前一靠,深深嗅了嗅:“真的想你,想馬上就帶你走,把你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能看你,能摸你,能摟著你睡。其他人,誰也休想,休想……”
他越說聲音越輕,最後的“休想”簡直就像是在夢囈。
我被壓的險些喘不過氣來,周身又被酒氣縈繞,想推開他,又有些不大忍心,只好維持這樣的姿勢靜了許久,直到身上的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有一呼一吸間輕微的響動。
看來是睡著了,我把他挪到一旁,外衣有些溼了,費勁脫了下來,如此大的動靜聞人翼竟未醒來,這人酒品算是不錯,起碼沒有瘋的到處打人,到處嘔吐,不然如此的武林高手,隨手一掌,也夠我躺他一年半載的了。
為他蓋好被子,我起身下地,重又點起燭燈,出去打了水來,與他擦臉擦手擦腳,又點起薰香,希望能夠蓋過滿屋似有若無的酒氣,不教來福明日起疑。
打理好一切,我才熄燈脫衣上床,才剛躺下,聞人翼彷彿有意識似的,雙手雙腳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睡夢中,力氣竟然很大,掙脫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