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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就能領自己小孩回去。

最後只剩了她一個。曜華不來,她便只能抄完書再回去。等她終於踩著滿天的星光急匆匆地往玉清府趕的時候,卻看到有人站在仙塾不遠處,青松一般的身影浸在月光下,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那時,他似乎也是這般,籠了袖子,風雨不動的模樣。等她走到面前,他才惡狠狠地開口:“下次再這麼老老實實抄書,就別說是我教出來的!等你等得胃都疼了,聽到沒有?”

她有些目瞪口呆,也不知要不要應承下來。她雖然不怎麼安分,卻也不似他那般造次,尊師重道她學得很好。

為了不讓曜華再來仙塾等她,她從此便斂了性子,小打小鬧仍有,被先生留下來的事卻不再有了。

炎君頭有些發昏,張口就是一句:“爹──”

曜華自然是聽到了,頭一轉便看到她扁著嘴有氣無力的樣子,好氣又好笑,抬腳就往她腿上踹:“爹?你怎麼不叫我祖宗?”

炎君往旁邊一躲,屁股挪出了白澤的背大半。她腿上又是沒力的,便一個跟頭栽下雲頭。

曜華嘆了口氣,欲下去撈她。卻不想她趴著緩緩升了上來,她身下是一頭長相兇惡的猛獸,碧眼細長,目光深幽,只消看上一眼就如墮阿鼻地獄。上下顎四顆獠牙跟四肢的利爪絲毫不懂低調為何物地露在外面,日頭一照便泛著森森的光。如老虎大小,身上五彩斑斕的條紋很是炫目,身後的粗尾高高揚起,竟比身體還要長些。

林氏國,有珍獸,大若虎,五采畢具,尾長於身,名曰騶吾,乘之日行千里。

騶吾獸跑得快,曜華見得也不多。不多,並不是沒見過。他見過的騶吾獸長得雖然不是太溫順,性子卻是極和善,從不主動攻擊。炎君這頭要算是騶吾獸裡面的異類,長相滿是殺氣也就算了,偏嗜血殘暴,坐實了兇獸的名號。

騶吾細長的碧眼牢牢盯著眼前氣定神閒的男子,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再怎麼瞪,你也不過是隻畜牲。”曜華被這麼瞪著心裡自然不大舒服,手裡捏了決,準備招雷把這畜牲的腦子轟得清楚些。

趴在騶吾身上的炎君自然曉得曜華錙銖必較的性子,連忙拍拍它:“快跑!”話音未落,騶吾已然馱著她跑出數十里,身後隆隆的雷聲緊追而來。

騶吾速度之快,不一會兒就把雷聲甩出老遠。只是,實在太快了,直到它不知道在某處降落時她都覺得周圍的景色還在倒退。她頭暈得厲害,身子一歪,軟綿綿地往旁邊倒去。

一隻手立刻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揉著她耳垂後凹陷處,明明是清雅的聲線卻帶了些微的鼻音,憑空飛出幾絲親暱的意味來:“好些沒?”

炎君眼前一片黑,腦袋裡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橫抱著。視線所及之處是如白玉般剔透的肌膚,大開的衣領裡淺櫻色的小突起在過於輕透的衣料中間時隱時現。饒是她自認見過不少男性軀體,也直了眼,愣愣地不知作何反應。

直到長琴那張禍水臉欺上前來,她才如夢驚醒一般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長琴笑著反問:“這裡是榣山,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原來,炎君與夙沐同歸於盡之後,騶吾無處可去,長琴便留它在榣山。長琴自那日去過崑崙,就讓騶吾在崑崙門口候著她。

“要是我沒掉下來,騶吾不是白等?”

他笑彎了眉眼:“後面自然還有安排。你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是住到夫家來,哪有再被那老頭子帶走的道理?”

“夫家?”炎君被嚇得不輕,她什麼時候嫁的人,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長琴一雙桃花眼仍是彎著,卻閃出了危險的光,身子也朝她壓過去,本就漏風的衣襟又開了一些,露出大片美好風光來,他不甚在意:“英招成親那天你把我給睡了,難道想不認賬?”

炎君張口結舌,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英招是她在天庭當武將時結下的兄弟,他成親那天她喝得酩酊大醉,怎麼回去的都不曉得。第二天醒來就看見還是少年模樣卻已初見禍水端倪的長琴跟自己躺在一起。她的身上盡是白濁的液體,青的紫的淤青分佈全身各處,一副被蹂躪得很徹底的樣子。只是地上被扯成碎布的長琴的衫子,衣料撕裂的力度很有她的風格。

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長琴一口咬定是她霸王硬上弓,她也沒有辦法否認。

“我不是想賴賬,”炎君一邊再次深刻檢討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一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