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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有被送回京城,而是留在總督府裡,她當時是慶幸的。因為頂著這樣一張臉回去,她想要過原來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
松濤院有人看守,進出不能自由,但是衣食不缺,分配下來的活計也不算繁重。或許安安分分,熬上些時候,就能得到荀卿染許諾的那份前程。但是發現了貓草、野貓,讓她的心思發生了變化。那份前程在她眼裡不再有吸引力了。
再殷實的人家,也比不上齊府。她家有遠房親戚,雖然是平民,也有些田地,但在她看來,日子遠沒有她家這樣的奴才好過。她那個遠房表姐,只比她大兩歲,因為親自操持家務,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副老態。
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她要做人上人,只要給她機會。
“怪不得剛搬進來的時候,府裡那麼多野貓,後來有了雪團,才都不見了。”荀卿染笑,“原來松濤院裡種著貓草。”
“貓草並不多,只在牆角里有一些。”善喜道,“奶奶的神鷹威武,那隻野貓因為餓昏了,也許還有這貓草的緣故,才跑到松濤院來,被婢子捉住,偷偷養在屋裡。”
“你早就計劃要殺了玉娘,引我過去,再放出野貓來害我?”荀卿染問。
“不,不是。”善喜搖頭。
本來,她想做的更沒有痕跡。她來的時候,齊二夫人賞賜了好些東西給她,進松濤院的時候,許嬤嬤將別的東西都收走,卻把齊二夫人賞賜的大毛衣裳給她留下了。其中就有一件幾乎全新的貂皮褂子。她裝出一副感激荀卿染,要討好荀卿染的樣子,將那褂子拆了,做了袖筒、昭君套,上面又繡了討喜的花樣,裡面卻都塞上碾碎的貓草,進獻給荀卿染。
她本來的打算,是訓練好了野貓,就放出去,荀卿染戴著這些在府裡走動的時候,碰到那隻野貓,或者任何一隻貓,那貓就會發瘋,攻擊荀卿染。最好能抓破荀卿染的臉,讓荀卿染摔倒,流掉肚子裡的孩子。
“你心腸可真歹毒。”麥芽在旁切齒說道。
善喜微微低下頭,大宅門裡,要說歹毒,她們這些奴才遠遠比不上那些主子們。她只是倒黴,被抓住了罷了。
“誰知道那野貓到了婢子屋裡,就不敢再出門。婢子在松濤院出不去,不知道是奶奶沒用婢子送的東西,還是沒遇到貓,一直沒聽到奶奶出事的訊息。”善喜這個時候,也懶得說謊隱藏她的心思了。
“所以你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殺害玉娘,為的就是引我過去?”
善喜點點頭,供認不諱。
“即便我到松濤院去,如果不用你的東西,你的計劃還不是要落空?”
“婢子也想到了這一點,婢子那時守在廂房門口,袖子裡就藏了貓草末。如果奶奶沒戴婢子送的東西,婢子會找機會灑出貓草末。屋裡的貓聞到氣味就會衝出來……”
荀卿染回想起那貓發瘋的樣子,就算那貓不直接來撲她,丫頭婆子也會因此亂了手腳,也很可能連累到她。何況善喜就在旁邊,趁亂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只可惜夫人早就知道了婢子的謀劃。”
荀卿染微微一笑。她的衣物,除了自己做的,都出自身邊幾個丫頭之手,從來不會穿用其他人做的衣物。這些只有她身邊的人才知道。而她有了身孕之後,就所吃所用,更是萬分小心。就算是京城中送來的那些好東西,如今也只堆放在庫房裡。對於善喜送來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用的,後來善喜養了貓,松濤院的看守婆子自然向她稟報了,說善喜將好的飯菜都留給貓吃,有時候還關起門來,不知在做什麼。她心中生疑,這才讓人找出袖筒,發現了裡面的秘密。
“為什麼是玉娘?你和綠芙,是誰選中了玉娘?”
“綠芙已經招認了?”善喜睜大眼,隨即又耷拉下腦袋。
“是奶奶在問你!”麥芽指著善喜叱道,“什麼時候你反問起奶奶來了?”
“……並不一定是玉娘,只是湊巧今天有大霧,玉娘又身子不舒服。這樣的好機會,婢子和綠芙才動了手。”善喜道。
“你和綠芙,是怎樣勾結在一起的?”
“婢子在馴貓的時候,被綠芙發現了。”善喜慢慢地講述起來。
那天她拿著塊大紅的緞子,裡面包了貓草,讓那隻貓撲,如果撲的好,就有肉獎賞,誰知道,綠芙突然推門進來。
“善喜妹妹這是在做什麼?”綠芙笑著問她。
“不過是閒著,逗著貓玩。”她趕緊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