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堅持讓歐紫下車了。
歐紫站在車外的道路上,用手撐住車門,哀求:“唐少爺,你一定要幫幫我!求求你!”
唐白叮囑:“歐紫,凡事不能亂講,即便走投無路,也不能隨便摸黑自己和別人的名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但是首先你不能再撒一些類似這孩子是我的慌,否則,自己看著辦。”
歐紫慌亂地點頭:“我聽唐少爺的,但是我……我想見遠然一面。你回去後告訴遠然,我在老地方等他。”
林子淼轉了頭凝視歐紫,嘆口氣:“歐紫,今天二嬸父親特意從北都趕過來和親家吃晚飯,二叔在這個時候離場,總不太好。”
她總覺得歐紫不顧大局,想法太過天真了。
唐白也認同林子淼的話,對歐紫道:“你先回去休息,懷孕的事對誰都別說,過了今天,我會讓二叔跟你見面。”
歐紫落著淚搖搖頭:“我今天找林姐姐就是為了想見遠然一面,求求你們,讓我見一見遠然!”
他們不答應,她就撐住車門不肯讓他們走。
唐白和林子淼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無奈。
半晌,唐白才道:“好,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二叔,你先回去吧。”
歐紫不放心,威脅道:“如果遠然今天不來和我見面,那我就……”她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臉決然。
見他們兩人再度點頭應下,歐紫才鬆了手讓他們走了。
林子淼從後視鏡裡看到歐紫瘦弱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抿唇:“她吃準我們了。”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你看起來很輕鬆。”
“自然。”唐白微微一笑,“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是你親叔叔的骨肉!”林子淼咬牙,“虧你二叔也下得去手,歐紫年紀比我還小吧,這麼小就懷上了孩子,還是見不得人的,以後要怎麼辦?”
“你不用操心,該操心的是我二叔。”唐白凝神把持方向盤,面目淡然,“即便真的東窗事發,丟臉的也是我二叔一個,禍不及我們。”
他一向不是善人,之所以對歐紫好言好語的,也是看在唐遠然的面子上。
但歐紫有意拖他們下水,也不怪他明哲保身。
林子淼訝然:“你要怎麼做?”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不用理會,本也與你無關。”
等到了唐家,人已經到齊。
穿著紅色旗袍裝的茅茵寧陪著父親在泳池邊說話,唐家兄弟和方悠在客廳裡等唐白林子淼。
見他們到了,方悠迎了上去,笑問:“小白,子淼,來啦,渴嗎?要不要先喝杯水?”
唐遠然把菸蒂擰滅了,對唐巍然笑道:“大哥,小白什麼時候把林家這個丫頭娶進門來?”
唐巍然正襟危坐,面無表情,“你不去陪你丈人?”
“茵寧陪著就好,比我陪著要自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遠然對這些繁文縟節一向輕視,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含著淡光,頗顯漫不經心。
唐巍然盯了他一眼,看到他西裝裡頭穿著的襯衣沒有繫好釦子,領帶也打得歪歪斜斜,不由冷笑。
“這麼多年,你什麼都沒變。”
“大哥怎麼能說我沒變呢,這些年我可變了很多。”唐遠然伸手一摸自己的心臟,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除了這顆心一如往昔,其他都變了。”
如果他什麼都沒變,也就不會想要娶茅茵寧了。
人是會變得畏畏縮縮的,也會想要有一個家庭來容納一顆狂野的心,即便他不愛家裡的女主人。
可年紀一大把的他總需要一個歸宿。
有時候,愛情和家庭是兩回事。
他永遠愛歐紫,卻永遠也不會把她娶進家門來替代茅茵寧。
張愛玲說,一個男人的一生中至少會擁有兩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紅的。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時間長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飯粒,而紅的就成了心頭的硃砂痣。
對於唐遠然而言,茅茵寧是那朵白玫瑰,歐紫則是那朵紅玫瑰。
他也不存在棄掉白玫瑰娶紅玫瑰的假設,歐紫這朵紅玫瑰永遠是開在他心尖的硃砂痣,濃墨重彩,無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