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點門路的守兵還私下和金人做生意呢。咱這就不算啥了。咱這樣也是和當兵的搞好關係,在這裡那些軍爺才是老大,咱正正經經做生意,遲早也會被他們啃一口,還不如我們先送上門去主動讓他們啃,這差別可就不一樣了”
聽著草兒的分析,叔叔終於沒在反對,叔侄談話就此結束。
躺在床上,草兒才想到,李哥那邊要是和他表姑說好了,那怎麼約定時間雙方見面呢,李哥大忙人不可能來這邊通知自己,只能自己過去先敲定時間,想著那段顛簸的土路,沒有電話手機的年代真的傷不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相看
客棧生意還真忙,最近往來客商好像增多了。這是邊城,商人流動性強,很多人做的就是倒買倒賣,雖能逃點稅,但是隻要出境過城這人頭稅可是跑不了的。想要跑長線多賺點即使拿到出關文書沒幾個認識的軍爺是不行的,當兵的本就沒幾個錢,不宰你這些外地客商宰誰,誰讓商人職業不受尊重呢。所以那些有些職位的守兵,就比如劉瘋子之類的都是有人孝敬的。
轉眼過了幾天,草兒正愁著抽時間進趟城,有個姓金的行商就來拜訪了。
“請問是草兒姑娘嗎?你好,在下金利來,受李吏目的委託帶個話。”
草兒忙了一上午,口正渴,剛喝了口茶“金利來?噗!”茶立刻噴了出去。“不好意思,嗆著了。這位金老闆,您說的李吏目是?”“大家都叫他李哥。”
“哦,他有什麼話?”“李吏目說這兩天天氣好,明天他表叔過四十大壽,邀您和您叔叔一道參加壽宴,這是請帖。”草兒接過請帖,紅封的請帖外包了金邊,開啟裡面的幾行字寫得頗有風骨。“到整的像模像樣的。”“李吏目說,寒門小戶的,雖是大壽只請了親戚和交往深的幾個朋友,不需要破費,人到就行了。”
“說的好聽,人到禮不到,先讓人看輕了去。”草兒嘟囔著。“我知道了,多謝金老闆了,您可要在這用飯或住店?”“不了,我還要趕路,備了乾糧,告辭。”“那就不遠送了。”
草兒去廚房叫出叔叔,遞了請帖。“叔,明天晌午的壽宴,咱一大早就趕過去吧,老李頭你也算有點交情,人挺實誠的,明天咱備點啥禮合適?”叔叔正愣著,一時半會沒會意。“叔,就是老李頭有個妹妹,才給你說過的,咱這次趁機會見見。”“啊?”叔叔終於想起來草兒提過這事,明就見面,想著臉立刻紅了。 “那禮物我自己看著辦了,明天記著穿身新衣服啊。”草兒說著轉過身偷著笑了笑走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草兒嚴格的監督和指導下,叔叔總算煥然一新,別說嶄新的寶藍色棉布直綴,頭上帶了方巾,整體不論氣色還是樣貌都多了份沉穩和內斂。看上去年齡也能小几歲。嗯!還不錯,草兒滿意的點點頭。叔叔看了看草兒,梳著雙丫髻,柳綠色的上衣束了條鵝黃色百褶裙,靈動可人。“要在折騰下去,叔叔現在都不知道如何邁步了。”“好了,叔,你先去前院,我讓長貴把車套好了,我去拿壽禮去。”
一路顛簸到了北城,今天要去見客,所以草兒和叔叔坐車,讓長貴趕車。草兒掀開車簾,遠遠看見李哥在城門口朝著這邊張望。草兒放下簾子。“叔,李哥來接咱們了。”又上下打量叔叔,先正正頭巾,又看看衣服,把有了皺痕的地方用手抻了抻。
見了李哥,李哥笑著朝叔叔和草兒打了招呼,一抬身坐在車外,指揮長貴向著老李頭家奔去。老李頭家住在鎮子最東頭,鎮子本就不大,不過十來分鐘馬程。這一片住的人倒不多,老李頭算是獨門獨戶,木頭圍欄圈的院子,土坯房有個三四間。草兒和叔叔下了車,老李頭已在門外笑臉相迎了。老李頭人如其名,黝黑的面板,佝僂的背,笑起來滿臉的摺子,杵在那就如北城的老城牆般。叔叔在前,草兒緊隨其後,長貴把馬牽去後院。打了招呼,叔叔將禮物遞到老李頭手裡,二斤醬牛肉,一包紅棗外加草兒從行商那買的一張羊皮。“都說了,也就自家人聚聚,您人來了我就很高興了,還帶這麼重的禮,真不知道說啥好。”老李頭憨厚的臉上全是茫然無措,邊說邊朝李哥那邊瞟了瞟。“瞧您說的,人生四十不惑,不容易啊,這麼喜慶的事怎能空呢。”
“表叔,先招呼人進屋吧。”李哥發話了,老李頭也不在僵持,將人迎進院子。前院不大,一邊弄得平整,是平時曬糧食穀物用的,另一邊開了個小菜園子,種了些時令小菜。進屋後,才發現總共也五六個男人。 “草兒姑娘,隔壁是女眷,你去那邊坐會,都是嬸子,聊聊就熟了”草兒正不知自己坐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