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夜半時分,房間內,只有悶雷般的呼嚕聲。
“卡茲~卡茲~”
一陣機械門鎖裝置內部的撞擊聲響,從房門上傳了過來,在呼嚕的掩蓋下,聲音雖小,卻顯得十分突兀。
“咔咔咔~”
原先反鎖的門被開啟了一條縫,黑暗中,一隻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隨後又一陣“茲~茲~”的聲音,連續“茲”了十幾下後,房門又被帶上了。
十五分鐘後,房門被人以正常的方式開啟了,開啟燈後,一個穿著睡衣的人影,用毛巾捂著嘴巴,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到地上兩個睡成死豬的男子後,先用腳踢了兩腳,沒有反應,然後臉上一喜,在房間內搜尋翻找起來。
房間內除了一張矮桌,其他什麼傢俱都沒有,更別說帶鎖的箱子了,睡衣女子怎麼會給他們準備這些,所以,找了一會後,她很快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金錢。
兩枚金錢,其中一枚,用一根繩子掛在了大壯的脖子上,開啟繩子末端的那個相片盒,盒子裡有張一家三口的小照片,笑的十分燦爛,睡衣女子看了微微一愣,但還是取出了金錢,又重新放了塊硬幣進去;尋找另一枚稍微費了點功夫,那傢伙的包裡沒有,身上也沒有,最後她還是靠著手裡的一臺儀器,在房間頂部吊燈的縫隙裡,找到了這枚金錢,並且十分奇怪,這麼高的地方,他是怎麼塞進去的?
金錢全部到手,睡衣女子,一臉滿意地離開了房間,隨手關燈後,砰地將門關上,並沒有注意到,黑暗中,那雙早已睜開了的眼睛。
“果然是這個目的麼?但你是137個想拿我金錢的小偷中,手法最粗糙的一個。”
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身手矯健的人影,毫無聲息地,尾隨著剛剛的睡衣女子,去了二樓。
……
隨著豐收期的臨近,來到寶灣鎮的外來務工人員越來越多,並以每天上千人的數量增加,給寧靜的寶灣鎮,帶來了許多熱烈鬨鬧的氣氛。
這些“鴿子族”,成分複雜,有頭髮發白的中老年人,有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女,甚至還有一些家庭組團而來,有大人、有小孩,嬉笑歡鬧,看起來不像是來打短工的,倒像是全家人一起過來旅遊的。
然而,當一陣轟隆轟隆的摩托引擎聲,在寶灣鎮的鎮口響起時,只是聽到這陣獨特的聲音,整個寶灣鎮,都陷入了一股異常的氛圍中。
尤其是鴿子族群體,彷彿是集體中了什麼咒語一般,大人們不再交談了、小孩子也不再哭鬧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低頭看著那位身材高大、面容冷漠、穿著特殊鎧甲護具,腰間配掛管狀武器,且胳膊上佩戴著一個圖案奇特的、印有一個“零”字黑色臂章的制服男子,眼裡都露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並伴隨制服男子的靴子,踩踏地面發出的帶有節奏的聲音,心臟也跟著跳動了起來。
只一亮相,制服男子,就成了整個小鎮的焦點。
谷家飯店內,幾個客人議論紛紛。
“沒想到今年這麼早清零者就趕過來了,往年都是豐收日之後才過來。”
“是啊,提前了好幾天,那些鴿子們都被嚇的措手不及啊,我都看到有人尿褲子了。”
“去年被抓走了五個,算是歷年最少的了,不知道今年會帶走多少個?”
“清零者過來了,都別討論了,別被他盯上了。”
清零者?
正在廚房炒菜的周鳴,聽到這個名詞後,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在市裡,他被這種東西檢查了三次,沒想到到了鄉下,還有這類陰魂不散的存在。
忽然,店外的馬路上,傳來一陣哭喊和尖叫。
“先生,求您了,求求您別帶走我的孩子!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求您發發慈悲,放過他吧!”
“先生!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您不要帶走我孩子,我給您跪下了,我給您磕頭了!”
“啊!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孩子!”
一個年輕的婦女,拼命拉住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手,如同拔河比賽般,要把夾在高壯制服男子腋下的孩子給搶回來,被拉住的那個孩子也哇哇地大哭,臉上滿是驚恐,小孩的父親一個瘦瘦的年輕人,也跪在了制服男子的面前,抱著他的腿,用極度卑微的語氣求饒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面帶不忍,周鳴也拿著一個炒菜勺走了出來,看到這幕後,心臟如同針刺一般,微微作痛。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