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鬆開鏟子,俯身就是一個賴驢打滾,躲開了酸屍的熊抱。
“砰!”酸屍重重地落到地上,又跟癩蛤蟆似地趴著,把爛了一大半的腦袋對著胖子,隨時欲撲。同時,被甩到了一邊的鏟子也落了地,都扭成了麻花狀。這下我看清楚了,原來是我探土用的洛陽鏟,我們倆的工兵鏟都遺在下面了,所以胖子只能拿這個來應付。這種洛陽鏟是考古用的重鏟,用的是螺紋鋼管接的柄,但也經不住酸屍的怪力,已經徹底報廢了。
現在,我、胖子、酸屍成三角分佈,表面上看來,我們還多了一個,應該贏面較大,但實際情況是,我們倆手無寸鐵,而對方又是打不死的鐵金剛,碰不得的活動強酸,怎麼看……我們也是輸多贏少。
更嚴重的是,我跟胖子身上都帶著不輕的傷,胖子還好,傷在胳膊上,我就慘了,腳脖子,左大腿右膝蓋的,跑都跑不掉。我束手無側急得團團轉,胖子也好不到哪去,呆呆地站在那,雖然隔著防毒面具看不到他的臉,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冷汗直流了。
環顧四周,連件趁手的傢伙都沒有,有塊板磚也行啊!媽的,除了懸在我胳膊上的繩子外,連根毛都沒有!嗯?繩子?我靈機一動,有主意了!來不及細想了,手忙腳亂地扯起了繩子,沒想到不僅沒扯開,還他媽的越扯越緊了,真是人倒黴起來了,喝口水都會塞牙。
我這邊還沒把繩子搞定呢,酸屍就等不及了,毫無徵兆地一撲,兩手直插向胖子的胸膛。胖子一直警惕著呢,哪能這麼容易就中招,只見他怪叫一聲,矮身又是一滾,躲到了一根柱子後面。
酸屍不死心,剛一落地,還沒趴踏實呢,緊接著又是一下。胖子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依樣畫葫蘆地又閃到了一根畫柱背後。就這麼,他們倆玩起來捉迷藏,這下那些畫柱可遭殃了,酸屍的那對爪子豈是易與的,這邊李靖沒了小弟弟,那裡程咬金被開了膛……
這麼好半天了,胖子氣喘噓噓,眼看就滾不動了,我才終於把繩子解了開來。一把拽起就朝胖子丟了過去,同時大喊道:“用這個攔它!”
胖子隨手接過繩子,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這時候,酸屍新一撥的攻擊又到了。這次胖子沒有急忙忙地開滾,而是站直了身子,眼看著酸屍的爪子就要及身了才猛地朝旁邊一滾,同時一拽繩子,把酸屍在半空中攔了下來。
這繩子是我們下去的時候綁的,現在一頭綁在畫柱上,一頭握在胖子手中。一看攔住了酸屍,胖子拽起繩子就是一個前滾翻,然後使勁一拉,繩子繃得緊緊的,把酸屍死死攔住壓到了一根畫柱上。
胖子一看酸屍已經給困住了,立馬把繩頭朝我這邊丟了回來。我一把接過,繞過我身後的柱子然後一把拉緊,緊接著打了個死結。這下好了,酸屍等於給我們死死地捆到了柱子上。
“濤子,怎麼樣?”我剛把事情做完,胖子就已經跑到了我身邊,一把扶住我,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要不怎麼說是兄弟,我一陣感動,正想強撐兩句,沒想到丫的看了看我的傷口,鬆了口氣,張口就說:“還能人道不?要是不行您說話,以後娶了媳婦哥們上門給你幫忙就是了,一世人兩兄弟,咱倆誰跟誰啊!”
“靠!還有心情瞎扯淡呢,沒看老子就要歸位了嗎?要不是哥們腦子好使,把丫的給捆……”我話沒說完覺得不對,似乎有“嘶嘶”的怪聲,似乎……,好象剛剛我靴筒給腐蝕了的聲音。難道?我脖子一僵,扭頭朝捆著酸屍的柱子一看。
“媽呀!”我倆齊聲怪叫,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那根可以承受4,500斤重量的登山繩已經給腐蝕斷了,趁我倆沒注意的當口,酸屍張牙舞爪地朝我們撲了過來。
胖子一低頭,一矮身,朝旁邊就是一滾躲了開去。靠,丫的都滾出經驗了,看這動作利索的。我可沒那本事,轉身就跑,想躲到柱子後面避一避,卻忘了我腳傷在身,這動作剛一有點大,立刻腳上就是一軟,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接倒到了地上。
完了,剛一倒地,我就感到脖子後面似乎有股勁風襲來,媽的,怎麼不去追胖子?敢情當咱是軟柿子好欺負啊!不過咱還不是人家的對手,沒輒了,我只好就著倒地勢子也是一躺,歪歪地朝旁邊滾去。
畢竟是臨時起意的動作,沒做好準備姿勢不正確,也沒瞅準方向,剛一滾開,就肩膀上先是一陣疼,然後頭上緊接著又撞到了什麼尖銳的物體上,一陣劇痛,同時還有暖暖的液體流下,估計是掛彩了。
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腦袋昏沉沉的,撞得不輕啊!現在不是暈的時候,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