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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爆炸了,她還處在討哥哥/男朋友歡心的階段,心裡不免有些惆悵,這得教到什麼時候去?

“哥你坐,我有東西給你看。”

沐芽說著從書架上拿下其中一本賬簿,林偵便落座在條案邊,將她攬在膝上,“有問題麼?”

“我覺得有。”沐芽說著翻到其中幾頁,“甘肅口,兩季糧草有增減。前年春季增加了一筆,賬上特別標明說是購買了一批良種馬;到了秋冬季,不應該是在元增值上再增加麼?為什麼會持平?我問過師傅,師傅說馬的使役齡自三歲開始,軍隊購進時都是之前就預訂下的馬駒兒,應該至少都達到了兩歲半,經過訓練就可以開始使用,可頭一年的適應對馬的體力要求非常大,之後的料草需求量自然也會增大,這是個必然的線性關係,為什麼沒有出現?有死了的?還是原本就預支了出來?沒有說明。”

這是林偵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只看到了馬匹增加,卻沒有想到訓練與糧草的問題,不得不悄悄感慨一下小丫頭這些時的軍事指揮圖沒白畫。

“再有,邊防軍隊購馬是要補給裝備,那原本的車馬情況如何?替換的記錄在哪裡?補的是戰車馬、運輸馬還是戰馬?新馬和老馬是否繼續共同服役?如果依然同期服役,原因是什麼?多增加了兵士?還是補給需求或者訓練強度加大?以往這樣的情況,晉商都會在秋季送糧時接下老馬販回內地,軍隊退下的馬在民間還屬壯年,能賣個好價錢呢。”

林偵蹙了眉,他之前懷疑的也是甘肅口有問題,比起三年前柏茂青督管下的記錄,這一支的晉商好像忽然很懶怠給出增減費用的解釋,只是很仔細的對上每一筆商團進出的帳。

“哪有這麼糊塗不貪財的晉商?哥,你說呢?”

林偵抬頭看著她,“那你的意思是?”

“要我說,這筆帳根本就不是晉商做的。我寢室裡那個理綜狀元就是山西人,她說她曾經專門跑到喬家大院,在當地的博物館裡翻了好多資料,當年晉商的票號遍佈全國,理財之道厲害得很呢,精明的徽商都不是對手。現在看著這麼一筆糊塗賬,要不是偷樑換柱,就是歷史給晉商吹了個大牛!”

“信口開河!”林偵白了她一眼,沐芽笑,摟了他的脖頸蹭了蹭。

林偵翻看著賬簿,有問題的地方都夾了一頁備註在裡面,清楚地記錄下她的質疑和因由。林偵一邊看,一邊聽沐芽解釋。

女孩兒心細,果然看到了很多細小的問題,從軍服配備與那年的天氣情況,到軍隊裡馬匹的性別和各服役種類的聯絡,甚至還有商團一路上的損耗與這幾年物價、天災之間的關係。主要集中點都在除大同、居庸關外的其他六個點。

九邊重鎮的民間補給線顯然藏著很多秘密,看來山西這一趟是必須要走了,林偵打定主意回到京城後就請命查銀票的事。幸好他說服了姐夫把賬簿給芽芽看,她現在的筆記非常利於他之後的暗中尋訪,把調查來的具體資料放進她的記錄中,就可以看出這些資料究竟有沒有問題。

聽著她對那些細微之處清晰的辨別和分析,林偵琢磨要是能帶著這個小電腦去就更好了。抬眼看,粉嫩嫩的小臉很認真地講著,越看越可愛,不由得就又啄在她腮邊,她也沒在意只管接著說,林偵心裡卻開了小差,帶著她去,那樣的話,豈不是……一舉兩得?

☆、第78章 ,

九月二十六。

一場秋雨一場涼,今年的秋來得格外早,從承德回來的路上每走一天,涼意便透入薄衫一分;一入九月;京城接連幾場雨;把整個皇宮澆成溼重的暗紅;多年的老疤便像新的一樣;觸目難離。

昭仁殿外的紫金銅缸蓄滿了水,上頭飄著幾朵無根蓮;絕麗清高的花色早已衰去;卻還有花型在;踩著捲了邊的葉子,雨水不急卻很涼;落在上面像被手指戳打,瑟瑟的;有些狼狽。

東暖閣的南窗滑下彎彎曲曲的水痕;映出一張清瘦的臉,花白的鬚髮似刀裁過一般,歲月滄桑;稜角沉重;眼窩凹;眸中的神色隱在深處,似要看透一秋的雨水,又似浸在窗下的雨滴之中,透入心骨的冷靜……

房中靜,淡淡的檀香和書墨香,這是昭仁殿慣有的味道。一旁侍候的王九輕輕蹙了眉,主子分神了……

萬歲爺從不分神。朝中國事繁忙,今年江淮一地有澇,災情不重,卻牽扯到前幾年過於重桑採絲而曝出的田地侵佔之事,魚米之鄉,民生亦艱難;疆域上,西南平定,北面卻並不安穩,草原部族兇猛、嗜戰如命,混戰多年在今年初由拔都部統一了北方各部,稱霸草原,而拔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