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
清風不在搖光正殿,升著護罩當幌子。他還在迴天穹峰的路上。說不定還要拐到丹宗去找炎真。肖憐兒不在澄心湖,這四個月她又跑哪兒去了?
明徹出了樹林,看了眼罩在湖上的防禦護罩。指間捏著一張符輕輕貼上了去。
和餘光破開天樞殿用的符籙一樣,沒有觸動防禦,無聲無息融出一道縫隙,明徹飄了進去。
他隨手扔了個陣法,以免被人窺視。走進了院子。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禁不住搖頭:“連杯茶都沒有。什麼家當都揣在身上,也不怕被人洗劫一空。”
出來時,風再次吹動簷下那串玉石風鈴,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聲。
明徹伸手取了下來。雕成花狀,精巧可愛。
“你喜歡這種小玩意兒?”他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就看到風鈴裡刻著的那行字,“賀憐兒生辰,清楓雕制。”
明徹終於明白石清楓傻笑什麼了:“真難看。”
他遲疑了下,又將風鈴重新掛了回去。
大白天扮成清風出門溜達,顯然不合適。扮成虛谷去天樞殿也不合適。澄心湖無人,正合適他呆到晚上。
明徹坐在簷下,望著那串玉石風鈴,從儲物空間裡摸了半天,只掏出一堆靈石。想了想,又拿出一根金色的腰帶,抽出幾縷金絲,興致勃勃地串起了靈石玩。
時間流逝,一整天就這樣消磨過去。他揚手一扔,數千靈石編成的一隻魚掛在了簷下。傍晚的陽光照在晶瑩剔透的靈石魚上,一根根金絲燦爛奪目。指頭大小的靈石細密如鱗,魚活靈活現。魚的腹部,懸吊著一排靈石。他吹了口氣,靈石相互撞擊,發出陣陣細碎的清響聲。
旁邊九隻一串的玉石風鈴與之相比,黯然失色。
望著這條魚,明徹眼裡的喜悅又漸漸黯淡。雙瞳像潮湧而來的暮色,漆黑沉寂。
“無月無星,正好。”
他喃喃念著,起身收了陣法,感覺四下無人,悄無聲息邁出了澄心湖。
這一出去,他卻是搖身一變,成了清風。朝著天樞殿飛去。
餘光潛在元道宗十年,送出來的地形圖栩栩如生。對元道宗內山門各處的位置,行走的規矩明徹瞭若指掌。
不需要壓制修為,他的神識淺淺放開,避開路上的弟子,到了天樞殿外。
霧氣似乎是從土地裡滋生出來,一絲絲像紮根在地裡的水草,嫋嫋飄浮。到了近處,方知道這座霧牆的高大。
明徹凝目望去,隱約看到霧中有云龍游曳。他分出一縷神識。化為一道虛影,投射進陣。
他闔上眼睛,神識在陣中走走停停。突然一股壓力撲而至。五條雲龍張嘴噴出五道真氣。交織成環,將神識凝成的虛影圍在其中。五行相生相剋,任神識凝成的身影騰挪躲閃,最終仍被擊得粉碎,化為虛無。
五條雲龍擺尾離開,陣再次恢復平靜。
明徹睜開眼睛,額頭覆蓋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喃喃說道:“厲害!”
神識突然示警。他站立不動,緩緩轉過身。
韓修文得到陣法觸動的警示,從北辰殿趕了來。他落在明徹身前十來丈遠,見是清風,目中湧出一片忌憚之意。
清風長老是元嬰中期七層修為。他只是中期二層的修為。清風長老專攻陣法,又見過囚龍陣的陣圖。深夜無人,清風來這裡做什麼?
六名元嬰修士中,清風和若水的關係最好。其他三名元嬰修士都埋頭修煉,對用囚龍陣保護若水,更無半點意見。
而清風明著閉關,夜晚卻來試探囚龍陣。由不得韓修文不多想。萬一被清風闖過囚龍陣,就麻煩了。
“清風長老不是閉關了麼?”
身後搖光正殿的防禦護罩還開著呢。
明徹感覺到韓修文的防範與緊張。
天樞殿裡究竟是什麼情況?這樣的大陣清風也闖不過,他又是怎麼見到若水道君的?
難道韓修文也知道里面的情況?可他防著清風做什麼?
“心憂若水道君,便來看看。”明徹淡淡答道。
韓修文緩緩走近他。離他越近,一種違和感浮上心頭。明明是清風的模樣,修為也比自己高,可他為什麼感覺怪異?
明徹卻不想讓他看出破綻,輕嘆道:“化神不易,不知若水道君是否順利。老道回搖光殿了。”
他身形晃動,一步踏出,已在十來丈開外。
韓修文終於想起來了。容貌變幻惟妙惟肖。那身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