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就在那一剎那,決定要和他們一起到最後一刻,即便他不能改變最後的結果,他也希望能更久的和他們多相處,以彌補過去五年的不曾在乎。
所以當他爹爹提出要帶他回蛇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除卻與雲舒的那一段邂逅,不曾講給自己爹爹聽之,該講的,他都講了,猶記得當時他爹爹聽過之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只說,“你娘那裡我會與她說的,你便安心留這裡等事情結束了,就立即回家!”
他應了,於是送走了爹爹!就這麼留在了俠客城,一晃就是兩年,而戰爭就已經開始了一年零七個月。
司徒伊在知道他沒事後,當天晚上便帶著簡便的幾個隨從連夜重新趕回了邊疆。
而澹臺雲風也在戰事打響不久之後,知道了燻蘭國如今的領兵大將,居然就是當初在俠客城挑撥殺死全城城民的南殺之後,更是不顧墨墨的反對和挽留,硬是親自上了前線。
沒人知道那個該死的南殺,是怎麼年紀輕輕就做了敵國的將領的,但是墨墨卻比誰都知道,那人根本不是個人,有著很恐怖的法力,澹臺雲風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即便要去,也該是由他去,畢竟若非是他,馮子健怎麼會死?若非是他,自己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雖然也因為他,自己邂逅並愛上了雲舒,可是比去他犯下的罪孽,這一點點不足以讓自己感恩到放過他,所以他要親手殺了他!
然而陳玉白和澹臺雲風,卻誰都不允許他去前線,尤其是陳玉白,常年溫儒的面孔,因為這個更是整個都沉了下來,昭示著他最嚴重的反對。
而澹臺雲風卻用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把他強留在了俠客城內,那就是燻蘭國如今的戰船,都是由他澹臺家賣予的,只有他去才能幫到司徒伊,把如今這被動的局勢扭轉過來,畢竟沒有人比澹臺雲風他自己,更瞭解他自己家裡賣出去的戰船的弱點在何處,既然這是一場殘酷的戰爭,那麼所有必要的手段都是可以運用的!
僅這一條,墨墨無從反駁,澹臺雲風說的對,這是人類之間的戰爭,他即便會法術有道行,難道還能到戰場上去用不成?即便他用了,他的道行也不是南殺的對手,惟有先使得戰爭結束下來,再另尋機會與南殺對決。
於是,他和陳玉白被留守了下來。
每隔半個多月,就會來到一批又一批的流民,到處都在交戰,天朝從前的盲目自大,終於在真正打仗的時候嚐到了殘酷的結果,即便用兵如神的司徒伊,他也不是真正的神,並不能立即扭轉局面,各地的小起義更是不斷,天朝已沒有一塊樂土了,唯一還算安定,沒有被戰亂波及的地方便是俠客城。
陳玉白下令,開啟三個大糧倉,把俠客城地底下囤積的夠俠客城,以後四十年所用的糧食都用來救濟這些流民,所以空落落的俠客城在兩年裡,已經最大限度的容納了因戰亂,而喪失了家庭的百姓。
而俠客城本身的居民和守衛,卻在墨墨與南殺的那場對決中死去了絕大多數,所以兩年下來,俠客城滿負荷的容納滿了人之後,亂七八糟的是事務自然也越來越多了,而陳玉白和北瑤墨墨幾乎每天都周旋在一堆雜事之中,忙得不可開交。
澹臺雲風前幾日從外面回來過一趟,帶來了好壞訊息各一條,好訊息就是,澹臺家賣給燻蘭國的戰船,因意外的流火之彈的攻擊,結果沉了大半,而墨墨和陳玉白自然知道,那所謂的‘流火之彈’一定是澹臺雲風弄出來的事情,船沉了,無疑是斷了燻蘭國的後路,也斷了他們的糧食補給,然而壞訊息也很壞,澹臺家派在最前線的探子秘密來報,說司徒伊病了,還病得很重,目前訊息雖然還沒有被傳出來,但是一旦這訊息洩露的話,本就不穩的軍心,怕是更要潰散的一乾二淨了!
這讓墨墨和陳玉白就更急得不行了,偏生爹爹給他金丹,在自己受傷的時候,都被陳玉白餵了自己吃掉了,而爹爹也曾說過一人一粒,不會有得多餘,如此一來,若是司徒伊有個好歹,便也幾乎是和為他而死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這幾天,他尋思著要替換澹臺雲風,去到司徒伊身邊去,但是他又同時有些不放心,怕他一走,這俠客城中這麼多的饑民和暴民,若是做出什麼事情來,陳玉白他們又當如何!
“雲風又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又去趕人走了?”
陳玉白也不去與他爭,別說墨墨只有十七,他就是二十七了,在自己眼裡他還是個孩子,所以他說他自己是個大人了,陳玉白也就當沒聽見,立即把話題轉到了別的上面,因為自從澹臺雲風回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趁他不在期間,放了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