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後*============================================
胤澤抱冰清重新躺好就為她倒水去了,再回來的時候,見得冰清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正仔細地打量著屋子裡還算雅緻的佈局陳設。
胤澤再度自床上把她輕輕托起,自己淺啜了一口熱茶,試了試水溫,再端著茶盞湊到她唇邊,小心翼翼地將茶水往她小嘴裡傾去。
冰清眨了眨美眸,配合地就著他方才喝過的位置,輕啜淺飲。
一面聽胤澤跟她說著:“朕看皇后身子尚虛弱得很,需要好好將息調養才是,所以朕便把皇后帶進這鳳城城內來了。也只有到得這繁華富麗的所在,朕才能更好地照顧皇后。”
原來,她是到了鳳城來了。
鳳城?冰清忽而感覺熟悉又陌生了。
鳳城嗎?就是當初那個險些叫她命歸黃泉卻幸而大難不死的鳳城?就是當初那個曾讓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鳳城嗎?就是當初初見明銳、初遇御風的那個鳳城嗎?
“皇后?”胤澤察覺她有片刻微微的怔忡,遂抱緊了人,輕輕喚著:“冰清,冰清你怎麼了?”
冰清回神,淡淡搖頭,卻忽而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陛下,現在什麼時辰了?”
胤澤一時不明白她何出此問,只答道:“巳時初刻。”
冰清忖了忖,接著續道:“我們,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我們?說得胤澤心情大好,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皇后想去,朕自然好,只是”
可念及皇后大病初癒,身子孱弱,恐是經不起外邊的風雪的,胤澤現出難為來,“只是,外面天寒地凍,風大雪大,朕擔心,若是把朕的皇后給凍壞了,那要朕可怎麼是好?”
凍壞了?她哪裡就真有那樣嬌弱的。冰清垂眸,“陛下,冰清,冰清想去。”
看她堅持如此,他也不好掃她的興,最後,還是胤澤做出了讓步:“好,皇后想去,朕就帶皇后去。來,朕扶皇后起來。”
胤澤彎身要給冰清穿鞋,冰清趕忙伸手止住,“不,陛下,冰清自己來。”
胤澤笑了一笑,說得理所當然:“皇后的鞋本就是朕脫的,自然該朕再為皇后穿起來。”
而冰清想,胤澤堂堂九五之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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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冰清想,胤澤堂堂九五之尊如今卻親自為她脫鞋、穿鞋,伺候周到,她本該覺得受寵若驚,覺得很幸福不是嗎?
可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她,除了一些些過意不去之外,卻是再什麼感覺也感受不到了呢?
她想不通透了,也不願意再想了,只任胤澤將她從床上扶起來。
忽而,冰清感到背上一重,轉眼一看,方見得身上多了一件披風,竟是一件火紅的狐裘,比凌風送她的十六歲生日的那件雪狐裘還要華美幾分。
冰清抬眼,滿感好奇,移目胤澤,卻見他唇角噙著笑,低著頭細心地給她繫著飄帶。
這一幕曾是多麼熟悉的場景啊,讓冰清驀地想起當初的凌風,想起那日,凌風自托盤中取出那件雪亮的狐裘,就在她面前輕輕展開來,聲音有如清風:“喜歡嗎?”
“哥,這一定很貴重吧?”
“嗬,我聶凌風的妹妹,自然什麼都要最好的了!”
“”
——凌風,她最最親,也是最最疼她愛她的哥哥,把她當成自己親生妹妹一般來呵護的哥哥。
冰清想,倘若今生再無機緣報答他對自己的恩德的話,那麼至少應當全心全意、盡心盡力地護他周全,換他安泰不是嗎?
她若為皇后,凌風就當是國舅,是天衢永遠的國舅,無人能夠顛覆。
那麼,就讓自己的身世永遠石沉大海吧,從今,再不要想起,再不要記起,也再不要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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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初霽天氣,胤澤披了一件雪色狐氅,扶著一身燦若紅霞的冰清緩步走在新雪鋪就的鳳城街市。
但看街市兩旁紅梅綻雪,白梅吐香,枯枝衰柳細細長;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可這等妖嬈的雪國風光,怒刀幾人卻無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