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身的遺憾,她不想,以後連妖兒也救不了。
可這真的可以嗎?
人之所以成為人,便是因為人有責任,有擔當,有感情,瀧日國是生她的國,寒戰天是她的親生父親,她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顧嗎?
一個連家國大義都不顧的人,以後又怎麼能不受良心的譴責,自由自在地活著呢?
這個死結,好似從古至今便從沒有人能解開。
她沒去,葉隨風和葉嵐傾自然留下來陪著她,她知道葉隨風是要保護她,也知道葉隨風如今在寒月國的位置很尷尬,所以她也希望軍營中的事,他最好是能不摻合就不摻合,免得真到了那麼一天,他會更加為難。
淵和也留在了府中,凌汐池遵從了淵和想要蹴鞠的意願,事先從軍營裡找了一位蹴鞠好手來教導她。
淵和到底是個孩子,加之蕭惜惟真的帶著淵和去見了綠翎一次,綠翎也當著淵和的面承認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沒有半分隱瞞。
回來後,淵和第一時間來找了她,什麼也沒說,抱著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人便好似長大了許多,這幾日更好似已放下了綠翎,一聽自己可以學蹴鞠了,整個人高興得都快蹦了起來。
凌汐池也是問了蕭惜惟才知道,由於綠翎很坦然地當著淵和承認了自己犯的錯,並且願意一死贖罪,看著淵和的份上,蕭惜惟反而給了她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至於是什麼機會,蕭惜惟並沒有告訴她,她也沒再問。
淵和能放下對她的心結,對她而言,便已經算是一件好事了。
看著淵和那麼高興,左右在府中也無事,凌汐池便帶著葉隨風、葉嵐傾、非煙、非霧等人一起去看淵和訓練。
今日日頭很大,火辣辣的照在地上,讓人有些煩躁,可凌汐池還是覺得有些冷,雖然蕭惜惟已經用火陽訣為她祛除了一段時日的寒毒了,她也感覺身上好了些,可這兩日不知怎麼回事,那種陰冷的感覺又回來了,並且不同於以前,以前她只是感覺身上冷,可現在那種陰冷的感覺更像是從心間傳來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今日是兩國閱兵的大日子,雖然她沒去,可是她心中總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總感覺這幾日來有一種無形的氣場正在慢慢地籠罩著整個景陵城,壓抑而又沉重,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明明天氣很好,日日都是大太陽,可就是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她也不知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可這種感覺總是能時刻牽動她的情緒,讓她生出一種特殊的感應。
而且,今日閱兵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們要藉著閱兵,模擬出一個新的噬魂陣出來,也不知他們能不能成功,這關係著能不能找出破噬魂陣的方法,以便於日後救出她的哥哥,這更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她抬眸望著藍藍的天空,難道是她太緊張太期待了,所以顯得有些杞人憂天?
臺下,淵和訓練得十分認真,不怕苦也不怕累,哪怕摔倒了,手磕破了也沒哭一聲,沒叫一聲疼,咬著牙堅持練著。
葉嵐傾看著她時不時摔一跤,有些心疼,她是吃過苦,受過累的孩子,所以看不得這樣小的孩子受傷,說道:“阿尋姐姐,要不讓淵和休息一下吧。”
凌汐池這才回過神來,見葉嵐傾擔憂地看著淵和,連忙笑著搖了搖頭:“她若不想練了,自然就會停下來,你別擔心,別看她那麼小,她可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葉嵐傾也跟著笑了笑,凌汐池又道:“寶劍鋒從磨礪出,練武可比這苦多了,這不算什麼的,你就放寬心吧。”
說到這裡,她也覺得奇怪,蕭惜惟從未教過淵和任何武功,好似也沒有讓她學武的意思,或許,從她離去後,他便覺得女孩子練武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才不讓淵和習武的吧。
凌汐池嘆了口氣,葉隨風突然道:“阿尋,你有心事?”
凌汐池正欲開口說話,突聽身旁的葉嵐傾驚呼道:“隨風哥哥,阿尋姐姐,你們看,那,那是什麼?”
葉嵐傾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凌汐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碧藍的天穹上不知何時竟升起了一股詭異的黑氣,如同墨水一般暈染開來,漸漸鋪滿了遠方的一個山頭,將整片山川都籠罩在了其中。
那黑氣就像是一頭被禁錮許久後再次放出來的猛獸,正在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它周圍的一切,光是看著,便讓人心中發怵。
凌汐池蹙起了眉頭,下意識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