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好了。不羅嗦了,進城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再說!”
經過盤查交了稅金,姐弟倆便進了定鼎門。哈蜜兒還好。甘勒卻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寬闊的大街,見天街上楊柳垂絛綠樹成蔭,他忍不住驚歎連連。再看到坊牆之內隱約可看到無數豪宅,他更是使勁吞了一口唾沫。
在哈蜜兒找到他之前,他只不過是龜茲鎮某位王公的奴隸,雖然因為得到小主人的賞識得以認識幾個字懂得一點武藝,卻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繁華的大城——之前路過長安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在外頭看了一眼那大唐國都,此番真真切切見識了洛陽,他方才真正感受到大唐的繁盛。果然姐姐說的不錯。別說是龜茲鎮,安西四鎮加在一起也算不得什麼。
前往西域找尋弟弟居然用了三年多地時光,這一點連哈蜜兒自己也沒有料到。畢竟是幼年失散的親人,她之前雖然一直託胡天野打聽訊息,卻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李賢倒是說可以幫忙行文西域各州各鎮尋找。但卻被她一力拒絕。
這天下冒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與其依靠官府,還不如靠行商的力量更管用。
當胡天野終於送來了較為可靠的訊息,又是李賢爽快地允准了她的請求,甚至還向專事販奴的某人討了四個胡人護衛陪她同行。結果。這一找就是足足三年。期間她不敢吐露自己的身份。而那四個胡人護衛也只知道她是朝中貴人地內寵,一直盡心竭力。直到最後找到人之後。他們才表示想要留在龜茲鎮,她也爽快地同意了。
贖出甘勒,最終不過是花了一匹馬的價錢,而她三年尋親的花費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讓她欣喜地是,甘勒雖然當了那麼多年的奴隸,卻沒有什麼惡習,行事並沒有什麼畏縮,甚至還會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這一路上,甚至是她這個剛剛找回來的弟弟保護的她,那武藝雖然說不上第一流,卻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悍勇。
哈蜜兒本想找個地方先住下,然後派人去修文坊送個信。離開這麼久,她心中自然是惴惴然的,畢竟,李賢如今已經是儲君,她也不再是當年的舞姬,任是哪家達官貴人家裡,也不曾有家中寵妾在外長時間不歸的。她甚至想好了之後的路,只要舊主胡天野肯幫個忙,她和弟弟在洛陽謀生至少是不成問題地。
然而,事實偏偏就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天街上行了不多遠,她便看到迎面正好有十幾騎人奔來。情知那極可能是貴人踏馬出遊或是狩獵,她趕緊拉過甘勒的韁繩避在一邊,誰知,那一群人風馳電掣地從她身邊掠過之後,竟是不多時又飛快地折返了來。為首的高挑女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之後,忽然又驚又喜地嚷嚷了一聲。
“哈蜜兒?”
哈蜜兒依稀記得是見過人家的,在腦海中搜尋了許久,這才想了起來:“您是……尉遲夫人?”
“啊呀,小妮子你總算是回來了!”李焱娘利落地跳下馬,見哈蜜兒也跳了下來,走上前去便在她臉上掐了一記,旋即便笑了起來,“人道是西域牛羊多,果然你在那裡大概喝多了羊奶,這臉上更嫩滑了,竟是沒看出什麼風霜之色,還好似年輕了幾歲。嘖嘖,還真是讓人羨慕!”
哈蜜兒雖說認識李焱娘,卻沒料到對方一見面不是責難,而是誇起了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她正為難地時候,卻不料身後傳來了一個好奇的聲音。
“姐姐,她是誰?”
哈蜜兒這才警醒過來,連忙拉過弟弟對李焱娘說道:“尉遲夫人,這是我弟弟甘勒。”
“你不說我也知道,要不是為了找他,你能把六郎丟下在西域轉悠了那麼久?”李焱娘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目光在甘勒身上轉了一圈,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和你長得像,人也俊朗,看這樣子,大約有十七八歲了吧?正好,讓六郎這個姐夫好好的給他挑上一個姑娘,也該成親了!”
李焱娘這麼一幅理所當然的架勢,哈蜜兒頓時更覺得無地自容,當下便訥訥言道:“尉遲夫人,我這一走多年,他……他……”
“他什麼他,你難道以為六郎會就此不要你?”李焱娘沒好氣地在哈蜜兒肩膀上拍了拍,這才笑道,“放心,兩位太上那邊,有申若有賀蘭罩著,你回去決計不會出什麼事。咳,你也別一口一個尉遲夫人,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一聲焱娘姐難道不好?好了好了,我原本打算出城打獵,結果獵物沒打著卻獵到了你。這下正好,打道回府,直接去修文坊!”
哈蜜兒來不及抗拒就被李焱娘推上了馬,甘勒則是滿頭霧水,只得糊里糊塗地再次躍上馬背。兩人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打馬前行,直到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