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頭。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摘下了面具的臉孔。
“我只希望你為接下來所做的事一個誓是也。”
“宣誓儀式。”
瑪蒂爾達想到威爾艾米娜的事,還有接下來即將生的事,不禁戰戰兢兢問道:“……是梅利希姆的事嗎?”
這大概是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一半理由吧——自戀的瑪蒂爾達不由得往裡面加大了“自己的分量”——她覺得自己應該儘量想辦法為她做點什麼。但是,對梅利希姆這個最強對手手下留情的話無異於自殺——
她的面具突然向自己靠近——
“呀啊?”
“咚”的一聲,被威爾艾米娜的面具一撞,出了沉重的聲音。
“呀,你幹什麼!剛才這下,好痛……”
瑪蒂爾達捂住自己的頭,差點站不穩腳,不過很快她就停止抱怨和抗議了。不,是被打斷了。
因為威爾艾米娜突然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似乎把自己的另一個面具也摘掉了的她,此時竟然哭了起來。
“你……至少該考慮一下……自己在別人心裡是怎樣的……是怎樣的重要……”
瑪蒂爾達一時無言以對,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錯得多麼過分。那並不是自戀,她並沒有高估自己在威爾艾米娜心中的分量,威爾艾米娜之所以待在自己身邊,其中一半的理由是因為自己。而這樣的她,一直夾在自己這一半的理由跟另一半的理由之間,不斷動搖著,苦惱著。瑪蒂爾達不禁慚愧不已,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就是對這位獨一無二的朋友的侮辱。
“……對不起。”
“魯莽。”蒂雅瑪特也簡短地指責道。
“真是對不起……”
“是你的錯。”
連亞拉斯特爾也這樣說。
瑪蒂爾達一如既往地,在這劈頭蓋臉壓過來的不利狀況之下,不予任何辯解,如往常一樣,她打算用行動來解決。
瑪蒂爾達用兩手將黑色大衣大大地展開,同時優雅地單膝跪地,身體前傾。女戰士對貴婦人懇求道:“我誓!”
威爾艾米娜抬了一下頭,卻沒有戴上任何一張面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