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跟我一塊進宮。”
胡桂揚想了一會,彎腰揀起自己此前扔掉的機匣,託在手裡看了一會,一揮臂,將它拋向山下。
“不管怎樣,我有一件事猜對了,的確有人想要刺駕,而你也的確救駕成功。汪直,你不必感謝我,但也用不著恩將仇報吧?”
汪直的臉色是這世上變化最快的一種東西,笑容出現得如此自然,既天真無邪,又自然隨意,好像早就憋著笑意,實在忍不住了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呵呵,上山的時候我還想,要是這兩個傢伙一看到我就互相出手怎麼辦?那死得可太冤了。結果你們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我忍不住挑撥一下,結果被你們看穿啦。”
胡桂揚、胡桂大都不吱聲,汪直轉身向外面的人說:“我裝得不像嗎?你們當中還有誰看出來了?站出來讓我瞧瞧。”
所有人都搖頭,沒人敢站出來,尤其是袁茂等三人,只覺得匪夷所思,完全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汪直走到胡桂揚面前,想要拍拍肩膀,發現太麻煩,只好在胳膊上輕輕拍了兩下,向胡桂大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然後說:“我立功了,你們也立功了,但是事情還沒完,要繼續追查下去。”
“趙家義子幾乎全軍覆沒!”胡桂大提醒道,一點也沒有“立功”的感覺。
“人是你們殺的,但你們也是受害者,不必為殺人負責,應該找幕後的策劃者報仇。”
“雲丹與何百萬?”胡桂大語氣盡量平淡,沒敢表露出心中的羞愧與憤怒。
汪直沒有回答,又一次轉身面對亭外的弓弩手以及三名外人,“你們這些人比較麻煩,昨晚聽到的事情太多了……”
十幾個人全跪下了,弓弩手們齊聲發誓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等到聲音漸歇,跪在弓弩手們身後的樊大堅高聲道:“廠公……不不,督公,我們三個才真是什麼都沒聽到,我們一直在半山腰,離這兒還遠著呢,不信你試一下。”
聽到“真是”兩個字,幾名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