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替我向何家求親。”
何五瘋子愣住了,“我去求親?”
“對,你不是說要求十次親嗎?就由你來打頭陣。”
“可我就是何家的人。”
“沒辦法,你既然當僕人,就必須先為主人家做事,然後才能考慮自家,對不對?”
何五瘋子撓撓頭,“好吧,天亮我就去。”
何五瘋子還是沒太想明白,轉身向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胡桂揚在後面大聲道:“對了,小心點,何家有個瘋子,別惹著他!”
“何家還有一個瘋子?”何五瘋子很是驚訝,等他明白過來,胡桂揚已經關上房門,“這樣的姐夫,必須揍幾頓才能老實。”他想了一會,又釋然了,“其實不用我動手,姐姐一根手指頭就能打得他服服帖帖。”
胡桂揚回屋又拿起木牌,坐在黑暗中,輕輕摩挲,他急著求親,當然不是為了那個從未謀面的何三姐兒,而是想見何百萬。
火神教掌握著一些極其重要的線索,胡桂揚必須儘快問出來。
次日一早,何五瘋子不告而別,也不請示,直接從前廳拿走一包銀子,估計有百餘兩,想是要做聘禮,可他卻沒有問胡桂揚的生辰八字,也沒要名貼。
胡桂揚這天要做的事情不少,早早地吃過飯,坐在前廳等候三名助手的到來。
第一個趕到的人是老太監雲丹,與昨天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僅來得早,而且態度謙卑,進屋之後竟然下跪,口稱“老朽跪見”,倒把胡桂揚嚇了一跳。
“你別這樣,我可有點害怕。”胡桂揚急忙起身讓開。
雲丹仍然跪在地上,抬頭道:“胡大人受陛下指派徹查妖狐一案,老朽見胡大人如見陛下,跪拜乃是應有之禮。何況老朽之前多有得罪,非一跪拜所能盡贖,唯求胡大人垂憐,給老朽一條生路。”
胡桂揚這才慢慢坐回原位,“你起來說話。”
“胡大人肯原諒老朽了?”
“首先,你別再自稱‘老朽’了,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其次,我現在沒資格忌恨他人,更沒資格原諒。再次,我只想查案,查清妖狐真相,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待,除此再無它求。你與其向我跪拜,不如專心幫我查案。”
雲丹又磕一個頭,這才起身,神情稍顯激動,“胡大人所言,正是老朽……也是我的想法,私人恩怨再重,也比不上陛下交待的事情……”
胡桂揚抬手打斷雲丹,“咱們不妨有話直說,我不會輕易原諒任何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過分謙卑,大家合作查案才是正經。從現在開始,誰也別暗中下絆兒,各司其職,若是立功,有我一份,自然也有你一份。至於事後是當仇人,還是當朋友,到時候再說,怎麼樣?”
雲丹兩手一攤,“雲某再對胡大人有半點異心,教我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屍。”
“別再來‘天打五雷轟’了,外面的那個大坑還沒修好呢。”胡桂揚暗自佩服老太監,說服軟就服軟,諂媚之態比黃狗大餅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吧,昨天交待的三件事情,哪個難住你了?”
胡桂揚心裡明白得很,老太監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只能是因為那三件事。
雲丹微微一笑,“大人明鑑,我也不敢隱瞞。胡大人想要一個臨時職位,以方便查案,廠公說了,這個比較難辦,但是可以給一份拿人駕貼,不寫姓名,不拘事件,隨胡大人使用,事後敷奏即可。如今駕貼已到刑科,下午就能送到府上。”
胡桂揚點頭,“行,可以。”
“廠公還有一個要求,出示駕貼的時候,大人身邊得有至少一名錦衣衛,也好名正言順。”
“好說,十三哥是錦衣衛,以後帶著他就行。”
“胡大人想要提審妖人李子龍等犯,廠公說他會安排,頂多三日,胡大人就能審犯了,只是地點要由西廠安排。”
“這件事也算完成了。靈濟宮的老道呢?今天我能去嗎?”
雲丹嘿嘿一笑,他如此低三下四,正是為了這群道士,“靈濟宮知錯了,也害怕了,他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能取得胡大人的諒解。”
“這與諒解無關,我是在查案。”
“對,靈濟宮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的要求不高,胡大人想問話,上至真人,下至火工,都可以登門,只求胡大人不要去靈濟宮。”
“好吧,先叫那晚的三位真人過來,他們若肯老實招供,我就不去靈濟宮。”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