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服食這麼多金丹,竟然一點功力沒得,你算是唯一一個。”
“功力……其實得了一些,沒那麼多而已。”
“童豐,試試他的功力。”
童豐上前,胡桂揚急忙擺手,“等等,這不公平,我剛從山裡出來,飯沒吃飽、覺沒睡好,連件棉衣都沒穿,怎麼打啊?”
“你想讓我請你吃飯?”
“廠公若肯賞臉,我請也可以。”
“許你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比。”
“一晚太少,請廠公允許我休整一個月,養精蓄銳……”
“呸,養你個頭,頂多三天,明天、後天、大後天傍晚,你就在家待著,哪也不準去,我帶人上門。”
“怎敢勞動廠公大駕?還是我來西廠吧。”
“我說了,哪也不準去,待在家裡,邁出大門一步就是抗命不遵。”
“現在西廠規矩這麼嚴了?”
汪直扭過頭去,霍雙德道:“小子,還不謝恩退下。”
胡桂揚還是不肯下跪,拱拱手,笑道:“三天就三天,起碼讓我吃飽喝足,睡幾個好覺,多謝廠公開恩。還有這位童……高手,希望到時候你能手下留情,試試功力就好,千萬別太用力。”
霍雙德不耐煩地揮手,胡桂揚笑著退下,一出屋,先打個哆嗦,只見雪已是漫天飛舞,地面積起數寸,一步一個腳印。
“轎子也沒了,真是來時容易去時難啊。”胡桂揚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快到大門口時,石桂大從班房裡閃身出來,手裡託著一件長袍,“沒有太合適的,你先穿著。”
胡桂揚披上,覺得暖和一些,笑道:“雪中送衣,你救我一命。”
“不開玩笑,你若是還有金丹,最好交出來,若是送給他人,說出名字,天涯海角我們都能找回來,你一直想要的休閒富貴,唾手可得。”
“我現在真是悔青了腸子,若是還有金丹,早就交出來換取功勞啦。”
“何三塵與高青草,西廠會把她們找出來。”
“找到之後一定替我問一句,當初為何要不辭而別。”
石桂大沉默一會,“廠公給你幾天時間?”
“三天。”
“指派哪位?”
“一個叫童豐的傢伙。”
石桂大又沉默一會,“童豐是西廠數一數二的高手,鄖陽城鉅變之後,保留功力者寥寥無幾,他是其中一位,尤其擅長用腿,你好自為之。”
“多謝提醒,什麼時候一塊喝酒吧。”
“以後再說。”石桂大拍拍胡桂揚的肩膀,轉身回到班房裡。
幾個月不見,石桂大更加成熟穩重,好像他才是哥哥,胡桂揚快要想不起從前那個負責跑腿兒的三十九弟是什麼樣子了。
胡桂揚披著長袍走到街上,頂風冒雪慢慢往家走,一時興起,掀開長袍,一路上連蹦帶跳,偶爾大喊幾聲,身體還真熱乎不少。
幾名巡街差役遠遠喝道:“誰家的瘋子?亂喊什麼?”
“錦衣衛。”
差役不吱聲了,也不過來查證。
胡桂揚拎著長袍,邁開大步,越走越興奮,衝著風雪呼嘯,好像仍然走在山林裡。
街上的確沒什麼人,偶爾有人縮頭縮腦地走來,遠遠看見他先躲到一邊。
從西廠到胡宅要繞一個大圈,路不近,各坊都有鋪兵、差役值守,大都怕冷不出門,或是喝問一聲,聽到“錦衣衛”三個字,都不吱聲。
唯有一處,值守的幾名官兵不信邪,提燈籠走出來檢視,見胡桂揚衣裳破舊,手裡拎的袍子卻有七成新,越發不信,上前拉扯。
好在胡桂揚沒將身上的東西都扔掉,東西兩廠也沒收回,腰牌、駕貼俱在,尤其是後者,將官兵嚇了一跳,立刻交回,賠笑道:“大人這是剛剛查案回來吧?”
“讓你猜對了,回家連口飯都沒吃上,就去東廠、西廠走了一趟。”
幾名官兵被唬得臉色劇變,連番賠不是,專門指派一人提燈引路,送胡校尉回家。
胡桂揚沒有馬上走開,向街裡望去,“這不是觀音寺衚衕嗎?”
“是啊,胡校尉在這裡有熟人?”
“我從前住在這裡。”
“哦,那胡校尉一定認得石百戶了?”
“認得。”胡桂揚笑了笑,跟著提燈官兵前往史家衚衕,一路上沒再大呼小叫。
院門一敲就開,蔣、鄭哥倆兒都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