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鬱郁轉身要進暖閣,馬上又轉回身,疑惑地問:“大人看酒還是看藥?”
“藥。”胡桂揚也馬上改變主意。
“那我這裡沒有,藥全在廣興鋪,誰家來了客人,擺酒席的時候派人去那裡現領一份,兌在酒裡,不拘是什麼酒,都會變成……好酒。”
“藥有名字吧?”
“藥是粉紅色的丹丸,入酒即化,一粒能化一壺,所以我們叫它滿壺春,廣興鋪沒給起名,去了說‘拿藥’就行。”
外面有人大聲喊胡桂揚的名字,聽著像是韋瑛,胡桂揚低聲提醒:“有人問起,就說我剛才提的問題與西廠石百戶一樣,記住了嗎?”
翁鬱郁沒明白其中的含義,茫然地點點頭,胡桂揚推門出屋,讓她自己尋思。
“韋百戶議完事了?”胡桂揚拱手笑道。
韋瑛稍顯不滿,“你來這裡幹嘛?”
“閒著也是閒著,到處看看、問問,沒準能找出線索。我與童豐畢竟是同僚,又都有異人之名,必須為他的死報仇。”
“你還是閒著吧,此事頗為蹊蹺,咱們都做不得主,要回城裡請示。”
“我跟大人一塊回西廠。”
“嗯,咱們一塊回城,但你不用去西廠,回家等候訊息。這不是命令,是建議,希望你能接受。”
“韋百戶的建議對我必有好處,怎敢不從?”
“你明白就好。外面那兩人你從哪找來的?”
“算是街坊吧。”
“看緊些,瞧他們的樣子,比真正的錦衣衛還橫,已經向好幾家鋪子暗示必須給他們好處才能免遭審問了。”
“這兩個傢伙!”
只有少量公差留在廣興鋪,其他人先後回城,東廠與南司的人走得最快,韋瑛上馬追趕,各方都想快一點通知上司,以便爭搶查案的權力。
韋瑛特意派兩名校尉護送胡桂揚回趙宅,看他進入大門才告辭離開。
胡桂揚今天的計劃原本是找幾名膽大的僕人,卻根本沒有時間,只好先用蔣、鄭二人代替,“留下做飯、收拾屋子,等我找到合適的人之後,再放你們走,到時自有重賞。”
兩人臉色立變,全都搖頭,“我倆膽子小,不敢在凶宅裡過夜,桂揚老弟還是找別人吧,不行的話,我們給你找,天黑之前送過來。”
夕陽已傾,離天黑沒剩多久,胡桂揚伸出雙手分別按住兩人的肩膀,笑道:“你倆的膽子可不小,敢利用我的名號向鋪子索取好處,連我自己都沒這個膽子。”
兩人嘿嘿地笑,蔣二皮道:“桂揚老弟知道啦?我們也是為你好,俗話說升官發財,不能發財,當什麼官?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們替你開口,要到的錢都給你。”
“都給?”鄭三渾不解,這不在他們商量好的計劃裡。
“事成之後,桂揚老弟能不賞咱們哥倆兒一點嗎?”蔣二皮笑道。
鄭三渾這才明白過來,急忙點頭。
“你們要到多少?”胡桂揚問。
“一文沒要到!”鄭三渾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一提你,他們就拿這個百戶、那個千戶壓人,完全不怕。”
蔣二皮撇撇嘴,表示這不是他們的錯,實在是胡校尉的名頭太弱。
“那你們欠我一百兩銀子。”
“啊?”
“我本來有辦法要來一百兩,被你們一攪和,機會沒了,這筆賬得算在你們頭上。”
“我們……我倆若是早知道你有計劃……”
“總之你們擅自行事,讓我損失百兩紋銀,要麼立刻還錢,要麼留下來當僕人算是補償。”
兩人不停眨眼,誰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如果鬼在晚上出來……”
“我擋在前面,讓你倆先跑。”
“好……吧。”兩人勉強同意,“一百兩銀子,我倆得當多久僕人?”
“凶宅僱人價錢自然要高一些,一個月吧。”
胡桂揚讓兩人先去餵馬,然後下廚做飯,他去後院將四位異人都請到正房廳裡。
“西廠的一位異人被殺死了。”
四人動容,看樣子之前都不知情。
“像我們一樣的異人?”林層染問道。
“就是前天晚上那位。”
趙阿七、蕭殺熊與童豐交過手,記憶深刻,神情又是一變,蕭殺熊道:“那個傢伙功力不弱啊,除了我們幾個,誰能殺死他?被人暗算了?”
“咽喉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