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到來被破壞無遺。
梁秀猛地轉身,正要怒斥不識趣的手下,看到胡桂揚,一子愣住了,比左預還要意外,“你、你……”
“是我,鎮撫大人怎麼有空來這裡體察下情?”胡桂揚拱手笑道,邁步走來,一點沒覺得自己多餘,又向書案後面的江耘點點頭。
“你今天不是定親嗎?”
“對啊,我來向經歷大人打聲招呼,這就回家去。”胡桂揚向江耘正式道:“下屬今日定親,特來告假。”
“准假,回家去吧。”江耘揮手道。
“等等。”梁秀卻不同意了,“既然來了,不能就這麼回去,他會洩露秘密。”
“什麼秘密?”胡桂揚驚訝地問。
“別裝糊塗,外面的校尉你已經看到。”
“哦,左百戶那些人……難道己房是要去我家抓人?”
梁秀哼了一聲,“我可沒想到,南司抓人,竟然還需要‘同意’。”
這話是說給經歷大人聽的,在衛所裡,文吏只負責公文往來與儲存,並無議事之權,江耘卻是個特例,上頭有聖旨護著,還有一衛兩廠的共同保薦,即使是南司鎮撫也不敢輕易得罪,心裡卻不服氣。
“我只是提個建議。”江耘微笑道,儘量安撫對方的怒氣,“今日定親,據我所知,何家不會來人,仍是委託他人代理,抓之無益,反而打草驚蛇……”
“我聽說的卻不一樣,何家至少會來一個人,從他嘴裡肯定能拷問出何三塵的下落,南司馬上就能佈下開羅地網,儘快將其抓捕歸案,以免夜長夢多。經歷大人還不明白嗎?何三塵陰險狡詐,就是想利用咱們的等待,她好趁機行事。絕不可上當,不可姑息……”
胡桂揚一點沒覺得自己職位低微,插口道:“兩位大人說得都有道理,關鍵是訊息來源不同,內容更是截然相反,應該先將這件事說清楚。”
“鎮撫大人從哪得到的訊息?”江耘問道。
“經歷大人又是聽誰說的?”梁秀反問。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誰也不說,最後是梁秀指著桌上的一份公文,道:“南司抓人,需要通知經歷大人一聲,本官已經做到,親自送來捕令副本,請經歷大人無需多言,更不要阻撓南司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