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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揚認真地想了一會,“我還是得見公主一面,有些事情靠轉述是說不清楚的。”
李嬤嬤雙眉豎起,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剪刀,“你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
“別這樣。”胡桂揚笑道,“真動手的話,你可打不過我。”
老婦自知無法與一名年輕男人抗衡,後退兩步,將剪刀轉而對準自己的咽喉,“那我就死在你面前,你不是查案嗎?我就給你一樁案子!”
這一招出人意料,胡桂揚急忙擺手,“別,我可吃不起這樣的官司。”
“向我發誓,你今後不會再來。”
“這個……”
胡桂揚稍一猶豫,李嬤嬤真向自己咽喉刺去,胡桂揚馬上道:“我發誓不來就是,你把剪子放下。”
李嬤嬤稍稍移開剪刀,脖子上真有一個小小的血點,“我若是再在巷子裡看到你,立刻死在你面前,我就不信,辛辛苦苦服侍公主多年的乳母,在陛下眼裡比不上一名錦衣校尉。”
“一百名校尉也抵不上李嬤嬤一條命,你……我真的只是想查案而已。”
“案子若是牽扯到宮裡,你也敢去天天敲門不成?期軟怕硬就是期軟怕硬,用不著假裝公正無私。”李嬤嬤一旦佔據上風,寸步不讓。
胡桂揚苦笑道:“好吧,我怕了你,以後不來就是,駙馬平時住在哪?我去騷擾他家。”
“不知道。”李嬤嬤狠狠地甩下一句,轉身進院,馬上又開門說道:“去堂子衚衕打聽去。”
“多謝指引,堂子衚衕我知道在哪。”胡桂揚回到韋瑛身邊,“女人真難對付。”
“以後不來了?”韋瑛含笑問道。
“不來了,公主的乳母死在面前,誰受得了?”
“想開些,你能將老太婆惹到以死相逼,已經算是前無古人,公主嘛,不查就不查,皇家規矩多,公主估計就沒怎麼出過門……”
“公主必須要查。”胡桂揚打斷韋瑛,露出得意的微笑,“你說得對,這件事‘前無古人’,公主的乳母怎麼會如此害怕一名校尉呢?為什麼不進宮告狀?其中有詐,她這麼一鬧,我更要查個清楚。”
韋瑛目瞪口呆,腳步不由得停下,馬上攆上來,半天沒說話。
“你不再說點什麼?”胡桂揚問。
韋瑛搖頭,一副見怪不怪的鎮定神情,“無話可說。”
胡桂揚大笑,“走,咱們喝酒去。”
“你不回去休息?”
“喝醉之後才好休息,沒準夢裡能找到查案的方法,咱們處處碰壁,得衝出一條路來。”
“是你,不是咱們。”韋瑛在不厭其煩地糾正。
困難越多、越大,胡桂揚心情反而越好,帶著韋瑛去二郎廟找老道。
樊大堅一喚即出,雖然對韋瑛的在場有些不滿,但是沒說什麼,“一定得叫上袁茂,好幾天沒見著他了。”
袁茂家離此不遠,往南經過兩條衚衕口,進去不遠就是,樊大堅砰砰砸門,裡面的袁茂料到是他,開門之後笑道:“喝酒嗎?今天我請客。”
“算你識相。”樊大堅原想指責一番,這時將話全咽回去,四人就近找一家開門的酒館,要一個雅間,點酒點菜,準備大吃一頓。
袁茂出錢請客,樊大堅卻喧賓奪主,主導飯桌上的聊天內容,主要是回憶,回憶三人一塊出生入死的經歷,有意無意地向韋瑛炫耀。
袁茂比胡桂揚大方多了,酒好,菜也好,韋瑛專心吃喝,極少參與談話。
胡桂揚慢慢也興奮起來,比平時更加口無遮攔,嘲笑老道與袁茂從前的若干次膽怯行為,“你若是怕天,天便是神,你若怕人,人就是鬼……”
樊大堅最先喝多,指著胡桂揚,“你不怕天,為何受不得山中清苦,跑回京城?”
這是胡桂揚自己說過的話,不能不承認,笑道:“我不怕天,可是天降風雪要凍死我,我也只能受著,我不怕人,可是人家比我厲害,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也沒轍。沒轍是沒轍,但我就是不怕。”
樊大堅大笑,“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天生一副滾刀肉。”
“我更願意當滾刀肉,刀來肉擋,刀去肉依舊,挺好。”
樊大堅酒量不佳,已有明顯的醉意,站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向袁茂道:“我就欣賞這小子的無賴勁,你呢?”
袁茂喝得少,笑道:“我佩服胡校尉的勇往直前和重情重義。”
“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