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位異人……”
“反正我在的時候,他們沒打過架。”
“那我住後院。”
胡桂揚出去叫來花小哥,讓他去後院再收拾一間房。
其他人散去,蔣二皮、鄭三渾一邊走一邊拿朱九頭開玩笑,絲毫沒將他的死亡當回事。
後院不用胡桂揚值夜,四名異人表面上重歸於好,已經做好安排。
大餅跑來迎接主人,袁茂看著那兩枚紅玉,感慨道:“人不如狗啊。”
“掛你脖子上?”
袁茂立刻搖頭,“不如狗就不如狗吧,誰讓我沒它的膽子呢?大餅,告訴我,你的膽子從哪來的?”
“汪汪。”大餅貼著主人的腿叫了兩聲,引得兩人哈哈大笑。
“我再要一壺酒,咱們夜談吧。”胡桂揚建議道。
“不會引來……那位的懷疑嗎?”袁茂意指韋瑛。
“你又不是絕世美女,有什麼可懷疑的?老道說了,咱們是生死之交,不來一次秉燭夜談才可疑。”
“沒錯。”袁茂笑道,想了一想,“你先回屋,我去前院要酒,順便拜見一下趙宅的管家婆。”
夜裡點酒點菜本是一件討人嫌的事情,袁茂卻自有辦法將花大娘子哄得開心,美酒滾湯,小菜樣樣可口,花大娘子親自端來,臉上帶笑,沒一句多餘的話。
花小哥點好炭盆,照例退下,“我娘不好意思開口,我就多說一句:這些酒菜夠你們吃一陣子,酒菜涼了就在炭上加熱,剩下的東西放在桌上就好,明天一早我來收拾,今天晚上求你們別再騷擾大家。”
“去吧,放心睡覺,後院就是死人也不叫你們。”胡桂揚笑道。
花小哥打個激靈,快步跑出屋。
袁茂去關上門,“為什麼連你家的僕役都這麼特別而有趣?”
“第一,他們是來幫忙的親戚,不是僕役。第二,孫二叔最瞭解我,人是他推薦的,我不過坐享其成。”
“哈哈,這對母子還真就只能在你這裡做事。來,我敬你一杯。”
兩人誰也沒有拼酒的打算,慢慢飲酒,笑話比菜更多,喝得頗為愜意。
“老道若是知道咱們在這裡喝酒沒叫他,肯定會嫉妒。”袁茂道。
胡桂揚眼前立刻浮現樊大堅一臉哀怨的樣子,不由得大笑,“真有這個可能,為了防止他不高興,我教你一個招。”
“什麼招?”袁茂知道胡桂揚鬼主意多,卻也十分好奇。
“一個能賺大錢的招,憑這一招,老道能發大財,而且這一招是你告訴他的,他自然不會再嫉妒咱倆喝酒。”
“快說。”袁茂越發好奇。
“老道試圖居間說和烏鵲衚衕與城內春院,你知道吧?”
“嗯,據說他已經找到門路聯絡宮裡的梁內侍,元宵節之後就能獲得召見,他從各家春院聚攏大批銀兩,準備用來買通梁內侍。”
“這招不成,樊老道不僅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惹惱滿懷期望的春院。”
“你知道些什麼?”
“嗯。”胡桂揚沒有細說。
“那我得儘早提醒老道,讓他讓銀子退回去。”
“那樣的話就不能發財了。”
“你的意思是……”
“讓老道仍然給梁內侍送錢,但是不要送太多,過後就說事情將成,再向各家春院攏錢。”
“這成騙錢了,一旦敗露,老道可承受不起。”
“不會敗露,老道只需堅持到三四月份,頂多到五月,烏鵲衚衕就會恢復正常。”這些事情都是胡桂揚從曾太監那裡瞭解到的。
“恢復正常?”
“嗯,就是恢復成普通的春院衚衕,再沒有那種令客人留戀不去的魔力。”
袁茂琢磨一會,“滿壺春快要用完了?”他從任榴兒那裡聽說過這種藥丸,知道它就是烏鵲衚衕的“魔力”根源。
胡桂揚點頭。
“嘿,你這條訊息價值千金,怎麼自己不去告訴老道?”
“老道欠我太多,我怕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還不清,一恨心,乾脆不還了。”
“呵呵,你的想法真是古怪,大家既然是朋友……”袁茂突然說不下去,臉色也變得有些尷尬,小口抿了一口半涼的酒,“榴兒猜測,滿壺春不只是催情之藥,還能用來尋找隱藏的異人。”
“這個猜測可挺有意思,她的依據是什麼?”
“朱九頭從她那裡拿到一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