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卻是那麼的天真,他告訴我,我是錯的。
並未停留太久,我抬起腳,最終向通往桃樹林的那條道上慢慢走去。
“寧寧……”
醒來的時第一眼就看到一塊光滑萬分的石頭,我動了動乾涸的嘴唇,半響才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這裡是哪裡?
左手還浸在溪水當中,我抽回手,藉著那塊石頭爬起來,手下的觸感更是有些涼,低頭想看一看,卻發現視線隱隱的有些模糊。是之前的傷勢沒好透的原因?也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以我現在的修為,左手都涼了個徹底。我也不想再想下去,聚起靈力,再睜眼的時候世界再次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四周幽靜寂寥的很,靈氣也算不上充沛,也幸虧如此才沒讓我在昏迷期間碰上什麼靈獸。彎下腰洗乾淨了手,我大概推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這一算又是一怔,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跑了這麼遠。
這裡離天魔教所在的地方遠得很,地處偏僻,大約是在青丘山脈附近,這一塊靈氣向來稀疏,幾乎沒有修仙門派,要回天魔教恐怕要連著幾日幾夜朝東御劍飛行,即便如此還未必能到的了。原本在我有半月刀的時候還可能做到,但如今……
我回去,還有什麼意義?
耳尖一動,第一時間我就發現有人朝我這個方向來了。短暫的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撤下了聚在右眼處的靈力。沒有這個與常人相異甚大的特徵和半月刀,哪怕來人是修仙界的人也多不可能立即就認出我。
隔了好一會兒,窸窸窣窣踏過草叢的聲音和打招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三哥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洗衣服了?”
只是個凡人而已,我鬆了口氣,這才轉過身。
“哎喲,真不巧,認錯人了!”來人一身粗麻短褐裝扮,三十出頭的年紀,拎著一卷舊衣服,一見我就爽快地承認認錯人了,又笑道:“不知這位小公子是打哪兒來的?我們這旮旯地可是很久都沒人來了。”
這時候我手上既沒武器,一路疾奔來,哪怕是真穿著一身法器也恐怕多少要有些損傷,更何況這只是件普通的衣服。本來就被各種樹枝損毀了不少,又被溪水浸過陰乾,整個衣服都皺巴巴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狼狽萬分,都不知道對面的人怎麼看出來我不是個乞丐的。
我搖搖頭,只勉強笑了笑:“……我也不是什麼公子,普通人而已,家住玄輝國邊轄,也不清楚怎麼來的這兒。只記得看到了一陣金光,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河邊,都不知道這是哪兒,不知大哥可否告知?”
“那小兄弟也不知運氣是好是壞,大概是碰上仙長嘍,”那人打量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這裡就是青丘山,走吧,你在這兒也怕是餓死也走不出去,我帶你去白陽村!”
“白陽村?”
“就是離這兒大概不到三里地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兒,貧瘠的很,好幾十年前還曾有仙長路過這兒,全村人就差沒供著他了,也只告訴我們此事不可強求。唉,不強求!”那人索性也不洗衣服了,捲了卷又夾在了腋下,一面朝我招了招手,一面朝來時的方向邊走邊道。
這裡靈氣確實少了些,沒有靈氣滋潤,多數連普通草木都無法生長的茂盛,即使有天資出眾的人,在這裡久了,自身的靈氣都會慢慢消散開來。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這裡既然地處青丘山脈,靈氣稀薄,又並無甚麼特別之處,九州界地大物廣,這一塊兒自然鮮有修仙門派騷|擾,卻是一塊兒避世聖地了。
“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程義安,叫我程大哥就好,”他也不在意,只笑道,“哎喲,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叫甚麼呢?”
我一愣,步伐不自然的一頓,隔了一會兒,才道:“……我姓寧,寧青。”
他應了一聲,倒不像是在意,只是腳步又加快了些,我也不說話,默默跟了上去。
兩人腳程都快,不一會兒就自林中隱隱看見了稻田的影子,程義安指著前方就道:“看見了麼,就前面左拐第三個屋子,就是我們村長白五爺的家了。五爺德高望重,知道的也多,你要是想問什麼,一會兒儘管去問他吧!”
“真是多謝程大哥了。”遠處飄來一陣炊煙的香氣,眼看著眼前雖顯破舊卻又不掩整潔的村落,我回頭認真地道謝。
“謝什麼,你要是想,也能就在我們這兒待下去,就是窮苦了些,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他這一說,我卻是又是一愣,心底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