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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充公吧。”二禿子倒很得體地拍著。

毛哈林老爺子順了氣兒,微眯著眼睛,衝陽光舉著鼻菸壺細細端詳著,欣賞著,神色凝重起來,似乎一時陷進很久遠的往事回憶中。也許,他想起了當年為爭奪這件鼻菸壺而展開的一幕幕明爭暗鬥和血腥的場面。

二禿子偷偷觀察著老頭子的神色變化,心中也暗暗高興,覺得這次可送對了東西。

“好吧,先放我這兒儲存一段時間吧。儘管受之有愧可也卻之不恭,不能拂了你這小嘎子的美意熱心,呵呵呵……”毛哈林煞有介事地說著,又拿眼盯著二禿子,接著交待,“你可要看好你爺爺那個破爛櫃喲,那裡邊裝的可都是歷史!哈哈哈……”

“是,是。晚輩回去再好好翻翻,看能不能再翻出些有點用的古董玩意,嘿嘿嘿。”二禿子尷尬地賠笑,心裡頭罵道:老東西真他媽的貪得無厭!

“怎麼樣?我看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又惦記起老郭家小子養的那隻白耳狼了?”毛哈林這回主動切入主題,點破話題。

“可不嘛,您老爺子最清楚小輩的心事,俗話說,父仇不報枉為男人嘛。”二禿子立即順竿往上爬。

“唉,我當然清楚。只是這事吧,還真有點棘手,阿木那小子也找過我。”

毛哈林拿腔拿調地為難著,似乎是承受著多麼大的壓力般。“阿木那小子告訴我,那白耳狼是一條沙狼,屬於國家保護的二級野生動物,如果誰殺了它就是犯國法呢。”

“可這條惡狼掏了我爹的肚子,我爹也是國家的公民,就不受保護了?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條狼了?”二禿子忿忿起來。

“是啊,你說的也可能是實情,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這老頭子兩頭為難啊。”毛哈林沉吟片刻,摸捻著幾根黃鬍子,“不能違了國法,可又不能放過了吃人惡狼,這事最好是由執行國法的人來辦,就沒什麼問題了。”

“您老的意思是……”

“我聽說,當初,縣公安局什麼李科長好像也想殺這條白耳狼呢吧?”老狐狸似是無意間提示了一句。

“對,對。那條狼早先也咬斷了李科長兒子的手指頭,弄成殘疾的!”二禿子茅塞頓開,興奮起來。

“還真巧了,那個李科長現在正好在咱們鄉派出所呢,他是來處理咱這兒‘年輪功’這件事兒的。”毛哈林好像突然想到了一樣,慢慢啜了一口茶,“要不你去聽聽他咋說。”

“高!老爺子指點迷津,晚輩一下子懂得怎麼做了!我這就去找他,他出面殺白耳狼,誰也擋不住!”二禿子如打了興奮劑一樣跳了起來,手舞足蹈,扭頭就往外跑,全然不顧了禮數。

“毛手毛腳,無頭蒼蠅,整個一頭生格子牛。你辦成這件事還遠著呢!”毛哈林老頭子望著二禿子一拐一瘸的背影,搖了搖頭輕輕自語,然後衝那侍候他的小姑娘說,“你去一趟老郭家,告訴阿木那小子,趕緊讓他那白耳狼躲得遠遠的!”

而後他又欣賞起那件美妙無比的琥珀鼻菸壺。

這就是毛哈林,不正不邪的老狐狸,當今北方農村的一個老年統治者。

鄉派出所那間煙氣騰騰的辦公室裡,縣公安局李科長和鄉派出所鄂林太所長等人,正在研究“車輪功”涉案人員的供詞材料,二禿子胡倫闖了進來。

“哪位是李科長?我有重要事情報告!”二禿子不管不顧地叫嚷。

“你是誰?找李科長報告什麼?”李科長抬頭打量著愣頭愣腦的二禿子,有些疑惑。

“我有白耳狼的訊息!就是那隻咬斷李科長兒子手指頭的白耳狼!”二禿子已經猜出問話的人可能就是李科長,就衝他說明了來意。

“哦?真的?我倒差點忘了那條惡狼!媽的,讓我兒子少了兩根手指頭,留下殘疾,我一定要殺了它!那該死的畜生在哪兒?快告訴我!”李科長一下子揪住二禿子的衣領,如對一個犯罪嫌疑人一般質問。

“看來你就是李科長了,”二禿子胡倫掰開李科長的手,喘口氣,“你讓我喝口水,媽的,渴死我了,我可是趕了十幾里路前來報告的!”二禿子走到門邊水缸那兒舀了一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下去。接著他就一屁股坐在那張剛才“車輪功”涉案人坐過的椅子上,慢慢向李科長敘述起白耳狼現身的情況來。

“簡要點,別扯那麼多你追捕的爛事!快告訴我,那該死的狼現在何處?”李科長打斷二禿子的絮叨,審問般喝問。

“好,好。我有個朋友金寶最近一直在追蹤它呢,我們去找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