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姑娘快點起來吧。”宋子郡急著尋人,但此時被這少女牽絆,面上難掩急切,剛才明明尋著的身影怎麼又不見了。
鬧劇結束了,這行人也該散開了,可瞧著跪地少女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而眸光堅定,眾人心中起了玩味,這該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
沈嫿在人群中瞧著,這風中殘葉般似乎風一吹就要散架的姑娘就是不肯起來,“公子救我,小女子無以為報,若是公子不嫌棄小女草民出身,小女願以身相許,為妻為妾,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那姑娘說的著急,彷彿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以身相許。”宋子郡似乎一怔,殊不知隔著人群不遠,沈嫿亦是念著這句,目光穿透,多了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然,宋子郡忽而搖了搖頭,他是想說自己已有婚約的人,況且他救她,是出於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還未張嘴說話那女子就又羞又臊的道:“公子,民女也自知身份卑微,若是公子無此意願,小女願意為奴為婢,就算一輩子不開臉也不介意。只願能伺候公子。還望公子憐肯小女報恩之心,讓小女跟著公子吧。”
其實大家也能猜出來跪地的少女為何非要跟著狀元郎,這狀元郎一表人才,模樣雖不算頂好,但十分周正,況且朱萬山手下這回放過她,下回必然還會追著她,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若是能找到一處庇佑,趁此救命之恩,跟著狀元郎,倒是一件好事。
一時間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狀元郎的答案,沈嫿也在等,他想要看看宋子郡面對如此嬌俏的少女會作何回答,就在剛才她的心裡起了一絲念想。
一時間周圍唏噓議論聲此起彼伏,大都覺得狀元郎答應的機會大一些,女子都說了為奴為婢,收這樣一個美人,何樂而不為,反正是一樁美事。
宋子郡輕輕一笑,“姑娘誤會了,我救你乃是舉手之勞,況且我已有婚約,未婚妻還在家鄉等我,而且我今生只會娶一個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姑娘早些回去吧,若是那惡霸再來找你麻煩,你大可去官衙擊鼓鳴冤,朗朗乾坤,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宋子郡話說道這般,若少女再糾纏就顯得做作了,只好爬起來,哭哭啼啼的與恩人告辭,面上是失落與不捨。
而在人群中的沈嫿不動聲色的瞧完這場鬧劇,面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更因著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直敲擊她的心底,讓她剛才的那絲突起念想更是有了決定,再望向狀元郎腰間那枚玉佩,沈嫿眸光灼灼。
宋子郡趕忙四處檢視散開的人群,似乎那抹身影就像是幻覺一般,只好失落的呆立那裡。
“子郡兄。”
耳邊有熟悉的聲音響起,聲音低沉蘊著絲絲笑意,一下勾起在書院二人苦讀的往昔,記憶中的人躍然眼前與視線聚焦處重疊,竟分外鮮明生動……甚是想念。
☆、第44章
宋子郡一轉身就望見人群中穿著月白錦袍的男子,那咧開嘴角微笑的紅唇一如他記憶般像個女兒家的,她靜靜的立身在人群中袖口揮動,袖邊的暗草花紋好似沁香浮動,隔著很遠都能聞見一般,他有時候常常想她的這位賢弟若生作個女兒家該是怎樣個光景,唔,何等的國色天香,令人心生搖曳。
女兒家——宋子郡陡然一愣,摸向那枚並不細膩的玉佩,被自己剛才瞬間的想法驚住,暗暗哭笑不得,眼前的明明是個男兒,他又怎能有那般想法?
直到那人走過來,他的神色依然沉靜,那是歷練後的男子都應有的反應,可內心卻是尷尬而歡喜的,尷尬於他剛剛的想法,歡喜的是還能見到他,宋子郡不由噙著歡欣笑意迎上向前了兩步。“賢弟。”
“子郡兄,一別兩年,可是無恙?”沈嫿拱手作揖,宋子郡連忙去扶,她起身時故意頓了下道:“不,應該稱呼子郡兄一聲狀元郎。”
“賢弟莫要這般折煞我,當年若不是你接濟與我,我恐怕都難以捱過冬天,又何來高中狀元,樺賢弟是子郡的恩人。”宋子郡連忙說道。
“後來,我派人去杭州找你,可是聽說你數月前便不在學堂,我這才發現根本不知賢弟的家中情況,更何況我想……”宋子郡依然摸著玉佩的指肚加重了幾分,微微臉一紅,只不過夜間天色晦暗,看不甚清楚而已。
沈嫿始終漾著笑意瞧他,雖說分別兩年大有不同,可是——這人還和以前一樣呆。
“賢弟這兩年如何,怎麼入了京城?”宋子郡不知沈嫿想法,依舊歡欣問道。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