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凌太太回來了,她就是一個礙眼的存在,以凌御行對凌太太的*溺,是不可能把她再留在身邊的。
只是這兩年,她已經習慣了在他身邊工作,貪戀著那一份*的溫暖,即便知道和他沒有可能,知道是自己奢望了,也還是捨不得就這樣離開。
看著手裡這份沉甸甸的資料,她苦澀的笑了笑,深吸了口氣壓下喉嚨裡翻湧的情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在這兩天給您答覆。”
林澈輕應了聲,沒再多說什麼,啟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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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車子回到江南一品,千乘轉頭看了看副駕駛座上解開安全帶下車的男人,一路到家他一句話都沒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麼多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害怕說出口,更害怕這樣的氣氛會被說出口的那些話攪亂了。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她這才看到走在前頭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暗眸幽沉的看著她,彷彿是在等著什麼,又彷彿只是這樣安靜的把她看在眼裡,頎長的身影站在凝白的燈光下,泛著一身的清冷。
她這才意識到,他和自己離開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本就不是個對人熱情的人,再加上從小就卓越尊貴的身份,更是讓人對他尊敬敬畏,不需要看人臉色說話,如今看著他不說話的樣子,似乎更顯薄涼了。
沒由來的,她看著他這副樣子,莫名的心疼了起來,自責和愧疚一下子湧上心頭。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開了門挽上他的手臂,半攙著他進了玄關。
換了鞋,她看著上樓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倒了杯溫熱的蜂蜜水上樓。
浴室裡傳來洗漱的聲音,她看著那道緊閉的門,靜默著不知道該怎麼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和兩年堆積的距離,更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消弭他心底的恨意。
她原本以為他願意跟她回家,那便是要原諒她了,可是看他這疏離的態度,她心裡又沒底了。
也不知道在*邊坐了多久,凌御行從浴室出來她都沒聽到。
站在浴室門口,凌御行看著一側*邊坐著的身影,出神的盯著手裡的玻璃杯,低著頭沮喪的模樣,倒是讓他冰封的心漸漸柔軟下來。
其實他並不是要這樣對她,只是這一次他先低頭妥協,於他來說太失自尊,也太過便宜她了。
他知道她現在對他心懷愧疚,藉著這個機會,他就是要讓她一輩子都離不開他,一輩子都不再起離開的心思!
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懂得珍惜,他一昧的遷就只會*壞她,讓她安於接受他的付出而不會珍惜。
他要的是她的一輩子,而不是短暫的時刻,為了他期許中的一輩子,他不得不狠心一些。
沒搭理她,他故意加大了動作爬*,翻過身躺了下來。
下陷的大*驚醒了正發愣的小獅子,她猛地轉頭看向一旁已經躺下來背對著她的男人,輕咬了咬牙,傾過身去摸他的臉,“先喝點蜂蜜水再睡,不然明天起來會頭疼。”
他在她面前從來沒有喝醉過,她實在不清楚他的酒量有多少,可她也能從他疲倦的神色看得出來,今天怕是醉得不輕。
見他不動,她突然使了勁扣著他的下顎讓他轉過頭來,傾過身湊了過去,沒什麼耐心的堵著氣問:“要我餵你麼?還是你自己喝?”
“……”他靜默的看了她片刻,坐起身來把她手裡的蜂蜜水一口喝了下去,擱下杯子又翻身躺了下去。
她拿他沒辦法,這樣的冷戰讓她很是不舒服,可偏偏心裡懷著對他的愧疚,又發作不得,只能站起身從櫃子裡拿了吸水的毛巾出來,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著頭髮。
等她進了浴室洗澡,*上閉著眼睛的男人才睜開眼,滿眼清明,哪裡有一絲醉酒的樣子。
看著*頭櫃上的玻璃杯,聽著裡頭熟悉的水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夢。
夢裡多少次聽到一點動靜,他都以為她回來了,可是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空蕩蕩的屋子,什麼都沒有,就連那屬於她的味道都聞不到。
那樣的空虛和寂寞,就好像是少了點什麼,怎麼填都填不滿,費盡所有的力氣去壓制,還是覺得心底空得難受。
如今她回來了,他才明白,原來缺了的那一角,只有她才能填滿,任何人都替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