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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細雨溼,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悠遠空曠的嗓音。

回首,有人一襲白衣沿花路而來,身側楊柳新綠萬物初生,真真是賞心悅目。

近了,更近了,再近了,終於走到面前。

竟然是豬喪父。

也只能是豬喪父了。

我在期待什麼?

失落的感覺一閃而過。

揚起笑臉:“不是據說被——禁足了嗎?”特特把禁足兩字咬的很重。

他一笑:“誰能禁得住我?”

燦爛啊——頓時贏得小強崇拜目光一個。

在我身邊坐下,辭退了兩人。

“沒想到,你還能知道王維的詩。”他不經意提起。眼睛只是盯著桌上食物。

“啊?是王維的詩嗎?”這首詩還是大學時看小說得來的,因為印象深刻勉強記住,都過了這許多年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還記的吧?

他無奈的笑。

真奇怪,怎麼就覺的他今天特別順眼?換了服裝的原因?每次看到都著暗色系衣服的人猛地換上白色也還蠻帥的。

“沒有文化就不要丟人現眼——尤其在這裡,大部分的詩都被我剽竊過了。除非那些有典故的。”豬蹄子直奔盤中食物而去。

“啪——”被敲掉。

怒目:“你——”

搖頭晃腦,順便夾起太平酒樓的特製點心:“怎樣?怎樣?想吃自己去酒樓買嘛,這可都是我的辛苦勞動成果,豈容他人窺視!”

“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玩兒的哪樣不是我出錢?”

狡猾一笑,要的就是你的抱怨:“我也知道我是米蟲嘛……可我有什麼辦法?沒有事業沒有家庭沒人疼沒愛的——”

意味深長那……

他嘆息,深深嘆息。

“想說什麼直說。”

被看透了,倒也不惱。

“我想開家店。”

是的。我想開家店。可以不必太大,但必須有這樣一個地方。

為我遮風擋雨,傷心時看到它欣慰;受傷時躲進它養傷;無聊時打發時間;沒錢時找它要錢……嗯,大體就有這樣一個地方好了。

人家當然也想學習穿越前輩們開它幾家連鎖酒樓,把事業遍及大江南北。可是人家還知道,打理酒樓是項非常勞心費神的工作。現代時有個阿姨家裡開酒樓,從我七歲起看她家從小飯館發展到後來的大酒店,開始一家人還是其樂融融的,在大酒店生意蒸蒸日上之時,叔叔外遇了。阿姨家庭事業兩頭煎熬,原本很健壯的一位中年婦女很快瘦到90斤以下。那時我父母已經去世,再見到阿姨時她說:“你爸媽去的早才沒走到今天這一步,若還在,生意逐漸發展,難保不會同我一樣!”

當時在心裡狠狠咒罵她。你憑什麼當著我的面這樣斷言!就因為他們都已去世隨便你說什麼都不能反駁了嗎?

可是再大個一歲,兩歲,當我也感同身受之時,很不孝的,我想她其實是對的。

有句話再正確不過——共苦,不能同甘。

當然也很想用現代理念來經營茶莊綢緞莊珠寶樓等等一切前輩們想到的事業。可是怎麼辦?我天生沒有算帳頭腦耶。還是初中時,放假給家裡幫忙,明明是287元錢我愣生生砍去90,等人都走遠了沒影了自己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為這躲在廁所裡哭了整整一下午。什麼?說我笨?

NO,NO,NO。

我不笨,只是欠缺一點點數學細胞。本身又經常三心二用的邊做事情邊走神。他都說過跟我走路要抓牢我的手,否則一不小心人就走丟了。

他呀,他呀——————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心裡為什麼還是酸酸的,好像輕輕一按就會流出醋水?

我以為我真的不在乎了。

是不在乎了吧。不然不會想到他,不會想到他還這般坦然,不會激烈的大喊大叫,不會發誓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給他看,不會拼命拼命再拼命只想活的比他幸福。

幸福了,給誰看呢?

如果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的痕跡。

一把扇子重重敲在我額頭:“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捂住額頭,瞪:“會疼——這是人頭可不是你的豬頭!”

豬頭笑了。

人頭也笑了。

“我想吃泡麵。”

突然人頭冒出這樣一句話,豬頭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