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地方說話的。
尤其是林安知道了那個小小的脾氣很不好的娃娃是東宮之子的時候。
他將一眾人帶到了書房,窗戶門都敞開著,只是等僕人上了茶和點心,就把僕人都趕到門外十米遠的地方守著。
“宋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安不解道,“我知東宮艱難,卻不知竟艱難到了這種田地,竟會將……小殿下送了過來。”
那位小殿下怒氣衝衝地瞪了林安一眼,扭著頭就是冷哼一聲。
林安:“……”就算你是小殿下,到了我的地盤,也得聽我的!
宋瑜嘆道:“如今朝廷邸報寫的越發晦澀難懂,子默或許還不知道。東宮的確是遇到了大麻煩。”
然後他才向林安一一道來。
原來聖上先前一味吃著丹藥,只盼著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壓根就不怎麼管朝廷的事情,一應大小事,俱都交給了太子監國。
因此太子倒也不算太艱難。只是不知為何,原先一直低調木訥的四皇子忽然開了竅,不知想了甚麼法子,竟把原先太子早就預備好了,要獻給聖上的一位“煉丹大能”給截了去,送到聖上跟前,聖上登時龍心大悅,直道四皇子開了竅,直接給了四皇子輔助監國的責任。
若只是如此,太子倒也不懼他。太子年幼時就有各種佈置,現下四皇子身邊,就有他的人,太子起初,也只把四皇子當跳樑小醜看。
結果就“看到”那位四皇子真的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比如他和秦二的事情;比如太子曾做過的其他隱蔽之事……探子回報太子說,四皇子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日神神叨叨,甚至看原本如膠似漆的妻子跟看仇人似的,連帶著嫡子嫡女都不再喜歡……
甚至連四皇子的字跡,也變了許多。
林安聽得微微皺眉。
宋瑜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知曉林安和太子的“連襟”,太子也頗為看重林安,只是因秦止和當今律法的關係不好重用林安,便主動將四皇子寫的兩篇完全相同的詩詞拿了出來,給林安看:“子默來看。因四皇子字寫的不好,聖上嫌棄他丟人,便讓四皇子每日抄了詩詞給他批閱。雖然聖人喜歡上丹藥後,就再沒看過四皇子的字,但四皇子還是每旬都要交一回字。這兩張紙上的字,是四皇子前後兩次交了上來的。前後不過十日而已。”
林安將兩張紙拿了起來,認真看了許久,沉默下來。
的確是有問題。
譬如他穿越而來時,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是寫字什麼的,還是繼承不下來。因此他那時是直接改了字型——原身喜好寫瘦金體,他便放棄瘦金體,專攻其他字型。平日給劉夫子送的功課,更是再不見瘦金體。
劉夫子只當林安一番打擊之下,心中想要改變,從頭開始,倒也不曾說甚。
可是這位四皇子的字,連字型都不變一下,真的是改變的太過明顯……
林安緩緩開口道:“這字,倒不像是換了一個人寫的。而像是一個人,年少時寫的字,和中年時所寫的字。”
宋瑜一怔,重新再看那字,嘆道:“果然如此。只是四皇子不知是得了何等本事,竟能十日之內,就把字寫成這個樣子,還能知曉許多太子剛剛著手要做的事情,聯合大皇子,竟是給太子製造了不少麻煩……”
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林安道:“宋兄說,他知道很多太子剛剛要做,還沒有做成的事情?”
宋瑜點頭:“正是如此。太子雖對大位早有把握,聖上如今也不再處理國事。奈何聖上子孫眾多,他們其中一個鬥不過太子,可是幾個聯合起來,還能湊做四五堆,太子若無其他算計,也壓制不住他們。可惜最近四皇子頻頻對秦將軍出手,幾次和大皇子等提出減少糧草馬匹等事情,著實熱鬧了殿下。”
也正因此,太子打算對著這些皇兄皇弟們下死手。只是太子向來運籌帷幄,唯獨一個兒子年紀太小,若是在宮中,必然是要跟著他年小的皇弟還有侄子們一道讀書。太子唯恐那些人心思歹毒,拿自家兒子下手,這才幹脆把兒子送了出來。
直接送給他連襟。
林安:“……”這麼個燙手山芋,他真的不想接手,真的。
可惜人都送來了,林安也不好說其他,只得想法子讓太子早些贏。
思忖半晌,林安忽道:“宋兄可記得張翥的那句詩,‘叔子鄰家兒,探環記前身。’?”
宋瑜一怔,道:“子默是說,羊祜五歲探環,取鄰家李氏死去的小兒失物,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