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還是去了戰場。
他已經將太子放在了心上,並且願意為太子做任何事情。
可是太子卻不是如此。
對太子而言,他只是解藥和或許可以利用的一個尋尋常常的人而已。
秦越不得不走。
只有走了,有了新的身份和能力,他才能在太子心中有更加重要的地位。
一宿歡愉。
秦越以為自己要悄悄地趁著天還沒亮,就要獨自離開,然後就發現他剛剛穿好了一身普通侍衛服,走回來再看一眼太子時,床上的人已經迷迷糊糊地清醒了。
“要走了?”那人一抬手臂,就把被子開啟了一角,脖子和鎖骨俱都露了出來,也露出來了上面的點點痕跡。
秦越雙目微沉,卻不知此刻該說甚麼,只應了一聲,靜靜地看著那人不動。
太子把被子掀開一角,頓覺有些冷,整個人也漸漸清醒了。
他很快就看懂了秦越的目光,輕輕一笑,就對著秦越伸出了手:“阿越,過來。”
秦越站著不動。
太子也不生氣,一手支著腦袋,笑道:“過來,二哥?”
秦越雙目登時亮如夜晚的星辰,下意識地就朝著太子走了過去。
“伸手。”太子桃花目一轉,就拽著秦越,坐在了床上,然後就朝秦越要手。
秦越拿了一旁太子的外袍,給太子穿上,才伸了手過去。
“珏。”太子在秦越掌心上寫下一個字,道,“以後,你寫信給孤,可喚孤的名。孤赦你無罪。”
秦越想要的卻更多。
“我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能屬於我一個。”秦越定定地看著太子趙珏,似是定要等出一個答案來。
太子只笑,抬起兩指指了指上面:“你若真能為孤將那些將士收攏住,軍權在手,幫孤能坐了那個位置,孤自是願意許你一件事。”
至於是要許哪一件事情……太子微微垂了眸,卻不肯細說。
秦越就這麼離開了。
太子說話算數,給他一個京城秦氏旁系子弟的身份,讓他在軍中直接從百戶做起,爾後再往上爬。
因他從前的事情,救過的大皇子原先的五千暗衛,此刻能回到他身邊的,俱都回來跟在他身邊當兵,不能回來的,也都努力盡自己的努力幫他。
有了太子暗地裡的幫助,那五千暗衛明面或私下裡的敬仰,再加上秦越本身在領兵作戰上的天賦,很快站穩了百戶的位置,默默地就想要往上繼續爬。
然後他就得知了他那個才十三歲的弟弟,被送到軍營裡的訊息。
秦越擰著眉見了秦三,看過秦三的根骨,就知道秦三比他還適合練武,是天生的練武苗子。
秦越登時就起了心思,想要把秦三培養起來,讓秦三去做太子的暗衛——同時也是做他的眼睛。
秦三很好,沉默寡言,膽大心細,練武天賦出奇地好,又忍得住寂寞,很是適合做暗衛。
秦三在秦越手底下被訓練了三年,就開始以暗衛的身份到了京城,太子身邊。
太子明知秦三的身份,卻也沒明著指出來,只把秦三當成普通暗衛。
秦越聽說這件事後,微微失神,卻也無法多做些什麼。
三年時間,對文官來說,尋常最多隻能升上一級;可是對於身在戰場的秦越來說,他已經從從五品的千戶,升到了從三品遊擊將軍。
而這三年裡,秦越每年都會趁軍中閒時,在月圓時,從軍中往進城裡快馬趕去京城。
所為的也只是見上太子一面,並且給太子當解藥。
太子原本並不在意中毒一事。
大皇子的□□雖然藥性猛烈,他手下人也找不到真正解藥。但是,但凡是□□,只要不是立即讓人斃命的,一日一日過去,總有藥性消減的時候。
而這□□並非是真正的□□,也不是非要和秦越交歡才能解。太子清楚,只要他能在藥性發作時,忍過去那一.夜的空虛,到得第二日,便能和尋常無異。因此如果不是每年有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八月十五中秋節等等他不得不出現的節日,太子是連身邊大夫研製出來的緩解藥性的藥丸也不肯吃的。
欲丸之苦,比之他從前受過的苦,並不算甚麼。
而秦越在邊境幫他收攏軍心,很多時候並不能及時趕回來。
他且能忍得。
太子如是想著,便也懶得在不出東宮寢宮的時候吃藥。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