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還老想上茅廁,他迷迷糊糊的走著,抬頭見上官君越躺在客棧後頭的小屋頂上,慕雲魂鬼使神差的躍了上去,躺他旁邊。
“君越,你睡不著?”
“嗯。”
“在想什麼?”
“現在在想為什麼你的身子能吸收魂魅的黑氣?”
“我也不知道,記得魂魅離開房間前說了一句話,他說那些黑衣怪都是他的魂,所以黑氣說不定不是邪惡的力量,而是魂的一種形式也說不定。”
“可你明明是妖,怎麼能吸入魂魅的魂?”
慕雲魂眨了眨疲憊的眼皮,他搖搖頭,當時情況緊急,無意識的唸了啥咒語,那些魂就進入體內了,現在他還是搞不懂。
上官君越望著皎潔的月亮,自魂魅被消滅後,雨城的天空也恢復了兩年前的模樣,不再是烏雲密佈,天空顯得很澄淨,他沉默了半晌,欲開口時,見慕雲魂早閉眼睡去,他無奈的搖頭低笑,又繼續望天,微風拂過,格外涼爽,旁邊的慕雲魂挪了挪頭靠著他的手臂。過了很久,客棧外打更夫路過,敲了聲鑼,清清嗓子說道:“天干夜燥,小心火燭。”
上官君越推開他的腦袋,轉身一手支著臉,另一隻手伸過去捏住他的鼻子,一時間不能呼吸的慕雲魂猛地睜開眼看他,露出無奈的眼神,抓住他的手,哀怨道:“又來!”
上官君越嘴角上揚,心情很愉悅,他鬆開手,低低的聲音說:“走了。”
兩人從窗外跳進客棧樓道,慕雲魂的房門就在窗邊,他打著哈欠揮手,推門走進去,上官君越的房間就在他隔壁,進門的時候,對面房的樊萱從床上坐起身子,他透著門隱隱約約見到上官君越的影子,今夜他一直睡不著,上官君越出門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但回來的時候卻多了一個慕雲魂……
雞鳴時,天也就灰濛濛亮,眾人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慕雲魂的身子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細如小蛇的黑氣開始在全身慢慢的爬動,被黑氣侵蝕到的血管漸漸突起,隨著這股氣流動的速度加快,慕雲魂身體不斷的緊繃,他的五官糾結,原本俊秀的臉上突然出現數條細如絲般的黑線,當黑氣遊走在他的脖頸出時,像是繩索給被勒住一般,呼吸變得沉重,他只能用嘴大口大口的呼氣,躺著讓他很不舒服,他忍著痛站起來,腿又疼得發軟,整個身子重重倒回床上,他側過身,疼痛令他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一塊一塊的,他用指尖狠狠地劃過自己的手胳膊,想著以痛致痛,血從裂口處流出染紅白色的裡衣。他覺得自己可以感受到那股黑氣在體內的流動,流至胸膛時,他想要壓制住這股氣,依舊行不通,他用那隻正流著血的手艱難的掀開衣領,令一隻手伸進去剛劃出一道口子,這時房門被人開啟,上官君越向來淺睡眠,隔著薄牆他可以聽到慕雲魂那沉重的呼吸,他倒在床的那一刻,上官君越就徹底醒了過來,他立馬換上外袍,來到慕雲魂的房間,見側躺在床上的他猶如將死之人一般,雪白的裡衣上點點鮮豔紅色刺人眼目,上官君越快步走到床前側身坐下,拉起他的身子靠到自己的懷裡,慕雲魂身體依舊不斷抽搐,他死命抓著上官君越的衣袖不放,上官君越見他臉跟海里那時差不多,想著定是黑氣又發作。他猶豫了一下,見慕雲魂痛得好像都快暈眩過去,他顧不得那麼多,一手托起慕雲魂的臉,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慕雲魂睜開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君越,難道在海里的時候就,就是這樣?上官君越傳過去的氣令慕雲魂的疼痛一點點減輕,慕雲魂將雙手擱在他肩上,上官君越的舌頭不自覺的伸進他的嘴裡,另一隻空閒的手自然而然就摟住他的腰,慕雲魂頭微微向後仰,十分順從的迎著他在口中肆無忌憚的侵略並與之糾纏,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擁吻的兩人間闇然而生,當上官君越意識到自己所做之事早已變質的時候,住慕雲魂對面的蓮蓮正好開啟房門,就見對面房間正坐在床上的兩人在親嘴……悅悅和花花跟在她後面,三人正打算辭行回去跟族長報告這一次出行所發生的事,結果,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呆在原地不動。
他,他,他們兩人在……在……
像來沉著穩重的蓮蓮也不淡定了,蒙面道士竟然跟一隻妖……花花本來就不淡定一妖,眼下更加不淡定了,好你個慕雲魂,近水樓臺先得月是吧,當時問你,你不說還故意瞞著,藏得可真好哼!……悅悅雖然早預料到兩人關係不簡單,但也沒想到這一層,自然是不淡定三人組中稍稍不淡定那一個。
上官君越將頭移開的時候,慕雲魂略帶一點失落感。他的唇被吻得通紅,手依舊擱在上官君越的肩上,他勾唇淺淺一笑,說:“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