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飯,這次可是當真的覺得食不知味了。
睿王同蒼雙鶴又說了一些朝中的事情,沒有晏亭關心的,倒也沒怎麼細聽,心裡頭亂著,蒼雙鶴與她同榻,可蒼雙鶴總是穿著衣衫。除去幾次她醒來的時候頭抵著蒼雙鶴的胸口之外,再也沒旁的過分的事情發生,漸漸的適應了身邊睡著個人的感覺。
可若是那人換成了睿王。她是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難以忍受,還有便是讓她同裸男睡在一起,莫不如殺了她來得簡單些。
總算把碗中的飯扒拉乾淨了,晏亭放了銀筷子,忽略了心頭的緊張,輕緩的說道:“吃完了,有勞先生了。“
蒼雙鶴看著晏亭面前空空的碗,笑著對晏亭點了點頭,晏亭也不好太過生硬,回了蒼雙鶴一個笑臉,看得一邊的睿王又開始覺得自己在晏亭和蒼雙鶴面前是個局外之人,臉色愈加的陰霾,霍然起身,字句清晰的出聲道:“既然食盒是先生送來的,那麼便勞請先生再送出去吧,寡人明日便回了,今晚就留下與晏愛卿說些她心中的見地好了。”
說完這番話,晏亭臉上的惶恐自不必多說,就連睿王自己也愣了一下,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晏亭那張臉那麼難著,他還要留下與她同榻,難道不怕夜裡被晏亭嚇到麼!
蒼雙鶴修長的手指隔著淡紫色的袖擺輕撫著手腕上的玉鐲,嘴角是瞭然的笑,並未立刻應答睿王的吩咐,那頭晏亭回神之後,眼底寫著楚楚可憐的求救望向他這頭,他同樣也沒回應晏亭的求救,只是低垂著頭,好似陷入沉思中。
猜想著睿王留下的可能就要覺得心驚了,如今親耳聽見他的要求,晏亭更是惶恐到難以自持,所謂病急亂投醫,也忘記了和蒼雙鶴的恩恩怨怨,竟把希望寄託到他身上去了,她知道他有那個能力,卻不曾想蒼雙鶴根本就不瞧她,大概是畏懼睿王了,求救的眼神慢慢轉為憤恨。
輕咳了咳,睿王把尾音拉得長長的,出聲道:“先生……“蒼雙鶴輕輕的回了個“好。”字。
晏亭悚然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蒼雙鶴輕緩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碟,似乎真的打算聽從睿王的安排了一般,有些急切,幾步上前,傾身伸手撐在自己方才用過的碗沿上,瞪著眼睛盯著蒼雙鶴。
除了晏亭壓著的那隻碗,其餘的皆被蒼雙鶴收拾妥帖了,輕笑著對著晏亭,若哄稚兒般的出聲道:“大王累了,且明早還要早起,鬆手吧!”
聽見蒼雙鶴明明白白的告知,晏亭感覺胸口的火氣壓制不住,想也不想的脫口道:“你忘記了先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了,難道你不要我了?”
睿王臉上笑容頃刻間凝滯,而蒼雙鶴只是淡淡的笑,眼底明顯寫著玩味,看著晏亭臉上慢慢浮現出特別的紅潤,笑容逐漸綻放。
晏亭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最初的反應是羞怯,可是瞧著蒼雙鶴眼底的戲謔,怒氣又開始遏制不住的上湧,挪開壓著碗延的手,看著蒼雙鶴輕笑著探手過來取碗,待到蒼雙鶴的指尖觸上尚還溫熱的碗延時,突然覆蓋住他的手,對著蒼雙鶴笑得奸佞 —— 死妖孽,大家有福我享,有難你當,想跑,門也沒有!
再看那廂睿王的臉色,若說先前還存著懷疑,這會兒瞧見晏亭的手覆上了蒼雙鶴的,其二人是何等關係實在一目瞭然了,先前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如今想著兩個男人之間的曖昧,他反倒感覺身子一陣陣的發冷,腦子裡浮現夜半之時,當他像平日裡一般脫了衣服入睡,晏亭那張在夜裡格外黑漆湊的臉帶著興奮的表情帖上來,那雙只覆蓋在蒼雙鶴手上若骷髏一般的手指慢慢的在他身上游移,不禁又是一顫,伸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隨後才找回聲音,怏怏道:“罷了,寡人還是不攪擾二位好眠,明個兒還要早早上路呢,寡人得去歇著了,待到晏愛卿凱旋之後,寡人再與愛卿把酒言歡。“
說罷不等二人反應,拂袖而去。
晏亭在睿王轉身的那一刻,彈跳的躍離蒼雙鶴,隨即惡狠狠的瞪著蒼雙鶴,直到確定睿王真的走遠之後,方才咬牙恨恨道:“蒼雙鶴,你什麼意思?”
蒼雙鶴把晏亭方才壓著的那碗收到食盒中,並未立刻回答晏亭的問題,拎著食盒便向外頭走去。
看著蒼雙鶴的背影,晏亭心頭一抽,又有此不甘心,蒼雙鶴前腳才邁出了房門,晏亭隨後便追了過去,看著蒼雙鶴笑著吩咐雷心子把食盒送下去就自己去休息,晏亭又感覺自己追出來實在不妥,轉身快速的跑了回去。
蒼雙鶴側著頭看著晏亭的身影沒入房門,莞爾輕笑,吩咐雷心子下去之後,信步走回到晏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