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恨你…”
看著萱草雅煞有介事的哭鬧,卿玦只是淡淡的出聲:“本將軍說過會娶你,便一定作數,決不食言!”
晏亭的脊背挺得更直,看著著萱草雅游移在她臉上的視線,若是晏亭心不是這麼亂,便應該發現,萱草雅此時哭鬧著讓卿玦對她“負責”,可那雙貓兒般的眼睛卻總帶著份審度繞在她的身上——按照正常來說,萱草雅應該是盯著卿玦才是!
“那好,你放她下去,咱們找個地方商量一下何時成親!”
聽著萱草雅得寸進尺的要求,卿玦終於上了怒氣,冷聲道:“本將軍已經給了你名分,你還想怎樣,女人要賢淑恬淡才討人喜歡,別讓本將軍覺得你是個麻煩!“
“我就是麻煩了怎麼了,我要你放下她,我不喜歡看見你抱著她,她又不是你的人,你憑什麼這樣抱著她?”
萱草雅的話如同利劍,深深的扎進了卿玦的心,“她不是他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是他的人,即便這短暫的一瞬也不行麼?咬傷了自己豔麗的唇瓣,卿玦猛地收緊了纏在晏亭腰間的手臂,既然已經沒有了執手相待一生的機會,可是這片刻的擁有,不管對面站著的是誰,他都不允許那人阻止,深深的吸了口氣,身子緩緩前傾,貼在了晏亭挺直的後背,帶著份傷悲的溫柔,堅定道:“沒有天長地久,也沒有曾經擁有,那麼,不要拒絕,我只要一個回憶!”
心頭一顫,有復甦的悸動,半晌,晏亭輕緩的點頭,隨後是卿玦帶著開懷的感激:“謝謝你!”
後背上有溫熱的溼潤沿著她的脖子滑進她的衣服裡,一滴、兩滴,落在了她的心頭,敲出了點點回憶,生生的疼著,晏亭的手攥成了拳頭,遮擋在厚重的披風裡,距離卿玦纏在她腰間的手掌只一寸之遙,卻是不可逾越的距離。
猛地夾緊馬腹,雷行會意前行,距離萱草雅的身子也不過尺餘距離,風也是的繞了過去,隨後在郡衙不甚寬綽的院子裡狂奔而去。
萱草雅身子一顫,木然的回頭望著卿玦離去的方向,身後傳來曾勝乙不冷不熱的聲調:“本就亂,你何必要添上那一腳?”
抱著玉首劍立在萱草雅對面,方才瞧熱鬧的那些將士已經被曾勝乙遣散,只留下他與她遙遙相望。
萱草雅著著曾勝乙不認同的表情,先是呆了一下,隨即對他扮了個鬼臉,脆生生的笑道:“天下第一美人呢,若是能撈到家裡頭,讓他擺成什麼樣子就擺成什麼樣子供我畫,多美的事情啊!“看著萱草雅給出的理由,曾勝乙好笑的搖頭,“還真牽強,連我都說服不了!”
狐疑的轉著琥珀色的眸子睨著曾勝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女俠為何要說服你,你又不是我的誰。”
淡笑著攤手,“你別越幫越亂就是了。”
大踏步上前,萱草雅直接瞪大了眼睛踮起腳尖時著曾勝乙,咬牙說道:“你這傢伙知道了些什麼,小心本女俠殺你滅口!”
曾勝乙的聳聳肩膀,淡笑道:“恩,歡迎先奸後殺或者先殺後奸!”
貼著曾勝乙的萱草雅一瞬間紅了臉,曾勝乙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輕拂過她的面容,令她感覺身子一併跟著燥熱了起來,踉蹌的退後幾步,抱著肩膀撇嘴道:“他是第一個待我真心好的人,我對自己發過誓。會報答他,不管你知道了些什麼,請不要阻止我。”
曾勝乙看著萱草雅堅定的小臉,不點頭也不搖頭,直到萱草雅轉身離開,才嘆息了一聲,久久,溢位口了一個字:“哎!”
一匹馬,一雙人,孤立於晏亭門前,似乎想就這樣一直等到滄海桑田般,最終還是晏亭先出了聲,平緩道:“到了。”
卿玦並沒有鬆開擱在晏亭腰間的手,反倒放開了韁繩,一併繞上了先前摟著晏亭的手臂,緊緊的相貼。
“放開,我要去見見鶴先生。”
平淡的一句,卻好像炸雷一樣在卿玦的腦海中激盪出一陣漩渦,他就那樣淡淡的,緩緩的鬆開了纏在晏亭腰間的手臂,胸前涼了,心也冷了,翻身下馬,扶著晏亭平穩的落地,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喉間有溫熱的腥鹹往上湧,不同於蒼雙鶴刻意的宣揚讓晏亭知曉,他選擇將它們嚥下,一點點的吞回到肚子裡,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在意!
進門之前,晏亭轉過了頭,臉上有淡淡的笑,平靜的說著:“今日之事,多謝你!”
卿玦並未開口,看似漠然的搖頭,見他不笑,晏亭也收起了嘴角的笑,隱進門板後面,她以為他生她的氣所以淡漠,可是她不知道在她進了門之後,卿玦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