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在店面正招呼一名熟客,從高大山那聲高呼開始便接二連三的夾雜著碰撞和砸東西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店面有客人三兩個,開頭還好奇的想探頭往裡看,只是布簾中間結結實實的擋著個一臉微笑的裡遊,好奇心被打消,聲音變成了噪音,吵得人煩不勝煩,尚青一邊招待那熟客,一邊被逼分神去聽著裡面的聽響,終於在高大山的一聲驚人的大喊聲中,額頭上爆出了青筋,忍著對那些客人歉意一笑,然後示意無動於衷的裡游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裡遊接收到命令,迅速的掀開布簾閃了進去,那些人剛眨了一下眼,還沒來得及探究裡面,布簾又再次合上。
裡面兩個一黑一暗紅的矯健身形打得十分精彩,成正比的東西也砸得十分的可觀,兩人的破壞力相當驚人,高大山從剛剛的興奮變成如今的驚嚇,心痛,慘叫聲,怒視著喝止他們的行為。
“停手啊!再打院子就完蛋啦……啊啊啊——!”
兩人耳瞙生風,一句也聽不進去,翼飛一下躍退到剛進回來的貨物邊上,姚上進像只豹子似的壓低身子向翼飛前衝,高大山嚇得顧不得泱及池魚,極有可能身受重傷的飛奔過去保護貨物。
裡遊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一看之下也驚了,姚上進這下速度極快,翼飛躲得過不等於高大山躲得過,而翼飛只要一躲,遭殃的肯定是高大山,裡遊一見不對頭,連忙閃身到翼飛後面推了他一把,讓他正面接上姚上進的招數,把高大山拉到一旁。
翼飛被裡遊突如其來舉動弄得這下可慘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明明預算著怎麼躲過姚上進這招的,現在好像送死似的飛身撲過去,下肋骨結結實實的受了姚上進一記重拳,痛得抱著肚子蹲□來也不打了,開口就喊:“沙裡遊你幹什麼啊!哦~痛死我啦~!”
這下連出招的姚上進也愣了愣,站直後幸災樂禍的看著捲成一隻蝦米似的翼飛,無恥的笑道:“保鏢啊,痛麼?哈哈哈~”
裡遊絲毫不同情的端起臉:“我叫司徒理由,不叫沙裡遊!別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沙字。”
“草!”翼飛看著姚上進咬牙切齒,對裡遊不滿的怒道:“不是因為你叫理由,我會給沙海那雜種改名叫裡飛?頂著個不倫不類的名字活了這麼多年,連本姓都不能用!”
裡遊搖搖頭,無奈扶起他:“好了,看你說那麼多話應該也不太嚴重,去塗點藥酒吧。”
翼飛索性掛在他身上,讓他抱扶著進了屋。
高大山嚇出一身冷汗,手軟腳軟的坐在貨物前,姚上進心情極爽的走過去:“喂,請你到隔壁喝酒去,定定驚。”說著用了點力拉起他圓潤的身軀。
高大山也想學翼飛那樣掛到他身上賴著走,可惜被姚上進推開了。開玩笑!被他這種體重壓過來不累死才怪,名副其實的一座大山啊。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除了幾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外一切都看似平靜。
而值得提起的也只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至從上次翼飛跟姚上進打完架,裡遊幫翼飛塗完藥酒從房間裡出來後,翼飛便開始經常有意無意的接近裡遊,比如低聲挨近說話,貼到裡遊身上耍無賴之類。
剛開始裡遊覺得沒什麼,只是覺得他有些煩人,後來次數多了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有時看見翼飛看自己的眼神裡還帶著一股灼熱,害他也跟著經常打冷顫,漸漸的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好歹他也是個三十歲的人了,還成過親,雖然瞭解得遲了一些,但也看出了翼飛竟然是在打他那方面的主意!於是能有多遠就躲他多遠,儘量避免跟翼飛那廝有所接觸,一時間覺得這個世界都瘋狂了,怎麼現在的男人都跑去喜歡男人了?
而另一件事是尚青進入神遊的狀態越來越長了,有時一遊就是一個上午或下午,旁邊的人說什麼基本都聽不進去,每個笑容都淡得不能再淡,不訓的火暴脾氣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至於做不做得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次把個昂貴的花瓶以十份之一不到的價錢賣了出去後,被高大山亂罵了一通,他一句也沒頂回去,還小聲的說不好意思,以後不會了。弄得高大山愣了好一會,摸摸鼻子由他去了,心想,他才是這裡的老闆好不好?就是送出去他也不能說上半句,他這是道個啥歉啊?高大山很不解,長時間的跟著他精神緊張,怕他這樣溫順的是不是在積累怒氣,等時機成熟了再一次過暴發。
裡遊看在眼裡,一直猶豫著究竟要不要說,直到某天尚青在房內泡澡泡暈了。
所有人等著他洗完澡吃飯,等到飯菜都涼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