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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元孃的面色漸漸柔和下來,手輕輕撫上覃初柳的髮辮,說出一句前後完全不搭的話來,“那珠花你咋不戴,多好看。”

覃初柳心裡一暖,她娘這是原諒她了。

趕緊偎進元孃的懷裡,“我要娘給我戴。”

元娘從一邊的匣子裡拿出一朵鵝黃色的珠花,小心翼翼地插到覃初柳的髮辮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我們柳柳果然是村裡最漂亮的。”

說完,元娘又嘆了口氣,伸手點了點覃初柳的鼻子,“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莫瞞著娘了,娘心裡難受。”

覃初柳忙忙點頭,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

在家安生了幾日,覃初柳又待不住了。

地買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那片地太荒,荒草都有半人多高,若是等到來年開春再收拾,只怕來不及。

這一日,早早吃過飯,覃初柳就與元娘商量,“娘,我想去地裡割荒草。”

元娘沒去過那塊甸子地,不知道到底有多荒涼,正好也想去看看,便應道,“正好,娘跟你一塊兒去,看看那地啥樣。”

正好家裡的牛草料不多了,戚老頭兒便套了牛車,“把草割了拉回來餵牛”。

家裡只留下梅婆子看家,他們三個便去了地裡。

饒是心裡有了些準備,元娘在看到甸子地的時候,心還是涼了半截,對覃初柳的話更加的懷疑了,這樣的地,真的還能打出糧食來?

草太厚了,割草就跟割麥子似的,速度非常慢。

割了半天,眼見都要中午了,覃初柳已經累的不行,還有戚老頭兒,他哪幹過這活兒,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了。

元娘便讓他們歇著,自己把割完的草裝上車。眼見就剩靠裡的一堆草了,覃初柳也扶著後腰站起身幫元娘裝車。

覃初柳俯身要抱草的時候,突然看到草梗處有一片暗紅,湊近一聞,有淡淡的血腥味。

這堆草是戚老頭兒割的,覃初柳忙問戚老頭兒,“戚姥爺,你割傷了沒有?”

戚老頭兒累的沒啥力氣,只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是戚老頭兒,興許不是人血,可能是她小題大做了。

這樣想著,覃初柳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可是,她不經意地往前一掃,卻看到星星點點的血跡,一直向前延伸,直至消失在半人多高的荒草裡。

覃初柳不敢自己去看,叫來戚老頭兒和元娘。

戚老頭兒走在最前,元娘夾在中間,覃初柳被元娘護在身後,沿著血跡走了大概有百十米,血腥味兒似乎更重了。

戚老頭兒扒開前頭的草,就見前面倒著一個人,那人似乎受了重傷,渾身是血,十分可怖。

除此之外,這人身邊還趴著一條狗,那狗身上也沾了血,見到有人過來既不起身也不叫喚。

那狗的個頭有些大,戚老頭兒起先還有點兒害怕,見那狗並沒有攻擊人的意思,這才壯著膽子走到傷者身邊。

戚老頭兒檢查了一番,對元娘和覃初柳道,“血流了不少,不過沒有大傷,傷口都不深,沒事兒。”

元娘長唿了一口氣,伸手撫胸,“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一次兩次碰到這樣的事兒。”

是啊,第一次碰到傻蛋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情況,只是遇到的地點不一樣罷了。

覃初柳看著滿臉血跡的男人,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這真的是巧合,還是有人預謀?

若是預謀,謀的又是什麼呢?

她的目光落到那隻乖的不象話的狗身上,正巧,那狗也懶洋洋地回望著她,真的是懶洋洋的,覃初柳分明從狗眼中看到了一絲睡意……

“元娘,這人咋辦?”這時候,戚老頭兒問道。

咋辦呢?扔下不管,還是帶回家去?

又和上次一樣兩難的抉擇,元娘想了一下,“帶家去。現在就帶回去!”

連天黑也不等了,元娘這是不怕外人看到了。

“救傻蛋回家,藏著掖著還是惹出了事端,這次咱就大大方方的救人,看誰還敢說三道四。柳柳,娘這次豁出去了,若是有人敢敗壞你的名聲……”

“我就給娘招個沒有依靠的上門女婿,任咱們搓扁揉圓了,絕不然讓人家欺負了去。”覃初柳搶過元孃的話,調侃道。

元娘能想明白就好,好名聲什麼的,說白了都是人家傳出去的,以她們現下在安家村的處境,只怕就是整日不出門人家也不會傳什麼好話,莫不如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過日子,任旁人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