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於衣甲沉重、行動遲緩的步兵,這使得這群強力的騎士們不需要選擇水勢最平緩的位置渡河。他們的身影佈滿了我眼前的水域,就像是一道道橫懸在河面上的陰影。水面沒過了戰馬的大腿和胸口,它們高昂的頭顱在水面上來回晃動著,身下翻騰著殘冰碎玉般的水花,發出擊碎了水面的聲響。
他們越來越近了,距離我最近的那個騎士距離我最多隻有十步遠。他驕傲地將手中的長矛指向我的頭,就好像那已經確定是屬於他的戰利品一樣。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地看著一柄長矛逼近我的腦袋,矛尖上那明晃晃的光芒就彷彿是實質的銳器,已然刺進了我的頭骨中,讓我莫名地畏懼。那匹戰馬在水中奮力地邁著大步,它碩大的眼珠透過披掛在馬頭上的衣甲露出來,正視著我的雙目。那幾乎不能稱之為馬的眼睛,我不相信這種以溫馴、靈動、善解人意著稱的食草生物居然會有著這樣一雙兇惡的眼睛。那是一雙嗜血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就像一個無法填滿的空洞,無情地吞噬著對手的勇氣。除了死亡和恐怖,那裡面什麼也沒有。
他們登上了岸邊,那個英勇無畏的騎士完全無視指向他的一排軟弱的槍矛,一揮手就將自己的長矛深深送入一個士兵的小腹,然後他抽出戰刀,輕而易舉地收取了另外一個士兵的頭顱。他做得輕快、流暢,似乎完全不費什麼力氣,一切發生得理所當然,就好像他來到這裡就是要殺死我們計程車兵,收回他應得的勝利。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即便在他的刀光橫過脖頸時,那個不幸計程車兵也沒有興起躲閃的念頭。
他驚恐地張大了嘴,完全放棄了抵抗,彷彿目睹死神親臨。
那率先建立功勳的騎士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