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劃過琴絃,落下最後一串溫柔的音符,彷彿月色流淌。
第二十一卷:盟友 第一百八十九章 總督府危局
不久之後,桑塔夫人和她帶領的戰士們也進入了總督府。
“基德先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你們怎麼……怎麼那麼快就……”我們狼狽的樣子讓桑塔夫人吃了一驚,她拉住我急切地問到。可能是忽然覺得這樣的問題似乎隱隱含著責備的意思,她話沒說完就立刻收住了聲音。
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用最快的時間將我們遭遇的情況告訴了她。聽了我們的講述,桑塔夫人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我也正奇怪他們為什麼忽然就停止攻擊了,原來是這樣。如果你再晚一點發出撤退的訊號,恐怕我們也要遭受同樣的打擊了。”
“夫人……”我指著他們的來路飄揚的火焰和煙霧問道:“……那應該是您的傑作吧?”
一看見火,桑塔夫人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已經略顯發胖的臉也煥發出異樣的神采,讓我感受到一陣灼熱的氣息。即使她什麼都不說我也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
“從一開始,我就在街道上和每一棟房子裡都撒上了易燃的火油,一接到你的訊息,我們立刻做出潰散的樣子,把溫斯頓的追兵引進了街道之中,然後只要一個普普通通的火球……”一道讓人畏縮的兇光忽然從她的眼底閃過,讓我心裡不由得一凜。
守衛著總督府的,是路易斯殿下的一千近衛軍,這也是我們最後能夠倚靠的力量。在這兩天的時間裡,他們已經把這偌大的總督府變成了一座堅實的堡壘:院牆下架起了一層木臺,立刻就變成了一道防衛的壁障,讓他們能居高臨下迎擊對手;一待我們全部進入的院中,士兵們立刻用沉重的沙袋堵住大門;院子裡臨時搭建起了一層層掩體,一直鋪到殿下居住的三層樓下。在樓頂的高臺上,負責觀察敵情計程車兵警覺地望著四周。儘管並不參與戰鬥,但他們的職責卻比與敵人展開肉搏的戰友們更重要。一旦戰鬥打響,他們手中的旗幟和火把將會成為傳遞資訊的工具,為我們指示溫斯頓人運動的方向。
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崎嶇的道路阻住了射擊角度,守備軍的弩車不可能對我們造成直接的威脅。想到我們不必在這樣的距離內面對這種可怕的武器,我頓時覺得心裡輕鬆不少。
很快,跟在桑塔夫人他們身後的追兵也趕到了。沒過多久,姆拉克將軍在一隊侍衛的保護下靠近了總督府。他穿著厚重的騎士鎧甲,瘦長陰梟的臉上帶著既得意又焦躁的神色。即便是在鐵甲重盾的護衛下,他也沒有勇氣過分靠近院牆,只走到街道一半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開始大聲呼喊:
“經查,路易斯弗拉維爾德赫諾爾任德蘭麥亞總督期間,勾結叛逆,擁兵自重,違旨逆行,圖謀不軌,犯下叛國罪,證據確鑿。現在,我們奉國王陛下聖旨,前來捉拿叛國者。立刻開啟大門,交出叛逆路易斯,陛下仁愛,知道你們受到矇蔽,對你們此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倘若一意孤行,繼續與我們抵抗,國王陛下有旨,一切包庇、收容叛國賊著,同樣以叛國罪論處,格殺勿論!”
無論是多麼不義的戰爭,那些善於玩弄權利的陰謀家們總能編造出堂皇的說辭,用冠冕的理由去掩飾自己卑劣的目的。我們甚至不能說他們不誠實,因為他們不僅用這樣的藉口去欺騙別人,同樣也在欺騙他們自己。當這無端的誣衊中傷無數次地從他們骯髒的口齒中噴射出來時,連他們自己都會相信自己編造的謊言。
“叛國”,這一次他們竟然將這樣的罪名扣在了路易斯殿下頭上。我不知道除了他們那些富有想像力的頭腦,誰還能把這樣的罪名與一個國家的繼承者聯絡起來。
“胡說八道,陛下已經晏駕,你是奉了哪一個國王的‘聖旨’?”我的副官、也是近衛軍真正的指揮官桑德勒中校被這無恥的誣衊氣得暴跳如雷,他大聲駁斥著,語氣中一點也看不出對軍銜遠高於自己的姆拉克將軍的尊敬。
“按照先王遺旨,虢奪長子路易斯王位繼承權,由次子達倫第爾陛下繼承王權。我正是奉了達倫第爾陛下的聖旨。”姆拉克將軍兀自在那裡高聲叫嚷著,我甚至都奇怪當他說出這樣的無恥讕言時臉皮居然連紅都不紅一下。
“我只知道先王晏駕,王太子路易斯殿下立刻以第一順序繼承人的身份成為國王。我們永遠忠誠於路易斯陛下,絕不承認除他之外的任何偽王!”桑德勒中校義正詞嚴地高呼著,他的話語感染著近衛軍英勇忠誠的將士們,他們齊聲高呼“誓死保衛路易斯陛下!”“勇氣!光榮!勝利!”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