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就找來米莉婭詢問。他在我們面前毫無掩飾地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出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弟弟,那個與他血脈相連的人。
沒有人鄙薄他的脆弱,正相反,他因此獲得了我們的敬重。無論他曾經以何種態度對待我們、對待凱爾茜、對待所有的異族生命,但是現在,他以他對裡格希斯無私的關愛贏得了我們的心。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小傢伙先是驚喜地叫嚷起來,忽然又有些畏縮,羞愧地低下頭去:
“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偷偷跑出來……”
“不要緊,不要緊……”艾斯特拉緊抱住小裡格不放手。他強忍住喜悅的淚水,用變調的聲音不迭聲地說:“只要你沒事就好,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你嚇壞我了,知道麼?你真的嚇壞我了……”
菲西蘭靜靜地站在一旁,不住地擦著淚水。
“凱爾茜姐姐?凱爾茜姐姐呢?”這時,年幼的精靈忽然想起了女海盜。他猛然掙脫兄長的懷抱,在我們中間尋找著凱爾茜的身影。
“不要再提這個名字。就是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一提起凱爾茜,艾斯特拉頓時滿臉怒容。儘管事實已經證明凱爾茜對裡格希斯沒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可驕傲的精靈戰士仍然堅持認為是她把自己的弟弟害成這個樣子的。對此,我們雖然無法接受,但卻可以理解。
“不許你這樣說凱爾茜姐姐!”忽然,裡格希斯對著自己一直尊敬畏懼的兄長不客氣地大叫起來,“她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凱爾茜姐姐,你在嗎?你在哪裡……”說完這些,可愛的小精靈又執拗地叫喊起來。
“凱爾茜姐姐病啦,和你一樣,小傢伙。”米莉婭端著藥湯走進房間。她把藥碗放在桌上,然後把裡格希斯重新按回到被窩裡,幫他把被角重新窩好。
“別亂動,,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你得先養好病才行,否則姐姐不會理你哦。”
“米莉婭姐姐,那我吃了藥就會馬上好嗎?”
“是啊是啊……”米莉婭溫柔地說,“你吃得越多,好的就越快。”
聽到這話,小裡格希斯馬上端過盛滿黑色藥水的碗,把它放在自己的嘴邊嚐了嚐。藥一入口,小傢伙立刻皺起了眉頭。看得出,這些湯藥不怎麼樣的不僅僅是它的顏色。
效果奇佳但味道惡劣,這是米莉婭用藥的一貫特色。
原本我以為要讓這小東西老老實實把這碗藥水喝完得費好大的工夫了,可出人預料的是,在見識了湯藥的味道之後,裡格希斯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端起藥碗大口把它喝了個乾乾淨淨。
“我喝完了。”他把空碗交還給米莉婭,嘴裡含著最後一小口藥湯含糊不清地說。他的表情很痛苦,嘴裡含著的湯藥不時從嘴邊流出來,把雪白的襯衣染成黑糊糊的一片。
“還有多少,米莉婭姐姐。快點讓我喝完,我要去看凱爾茜姐姐。”
小傢伙的可愛和直率引得我們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總是一本正經的艾斯特拉也不禁莞爾。
“藥可不是這麼吃的。”米莉婭搖著頭微笑道。她點著裡格希斯的小鼻子和藹地說:“要是你每天都乖乖地吃藥,三天以後就可以去見凱爾茜姐姐了。”
“我一定乖乖的。”小裡格希斯堅定地揮舞了一下手臂,不小心把被子扯開了一片。他吐了吐舌頭,重新把被子拉好,真的做出一副“乖乖的”樣子來。
“裡格希斯……”這時候,艾斯特拉重新接上了原先的話題,“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會跑到那裡去?那距離月溪森林的入口可足足有兩天的路程啊。你說,那個女……哦,凱爾茜姐姐究竟對你都幹了些什麼?”
裡格希斯對兄長的措辭很有意見,他不滿地看了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麼,可終究沒有。仔細想了想之後,裡格希斯才開口對我們說:
“那一天,凱爾茜姐姐騎著馬帶我回家,原本我們都快到家了……”
聽著裡格希斯的講述,我們逐漸瞭解了這幾天來凱爾茜和裡格希斯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
那是個陰雲初聚的傍晚,凱爾茜和帶著裡格希斯沿著月溪森林的邊緣行進著。剛剛結束了一天的玩耍,裡格希斯有些疲憊,在馬背上打起了瞌睡。凱爾茜怕驚擾了他的休息,勒住了韁繩,放慢了馬匹前進的速度。
忽然,戰馬不安地搖晃起腦袋,發出低沉的嘶鳴。這頭警覺的牲口似乎發現了什麼危險的東西,無論凱爾茜如何催促都不願前進一步。
這時,凱爾茜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