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7部分

良又不怎麼懂事的小女孩,但普瓦洛在她面前已經完全喪失了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感和主動權。

在這一段打情罵俏的戰地插曲發生的同時,羅爾已經率領一支輕裝步兵衝出陣列,正面迎上了奔襲而來的重灌騎兵。

在平原上用輕裝步兵正面對抗衝鋒中的重灌騎兵,而且在兵力上還居於劣勢,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都只能用“愚蠢”來形容。我們似乎正在做蠢事,蠢到了連我們的敵人都驚愕的地步。看見羅爾他們湧出軍陣,那些騎兵們幾乎不知道該作出什麼樣的反應,甚至連速度都稍稍慢了一慢。

在交戰的雙方相距不到二十步的時候,驚人的場面出現了:第一排狂奔中的戰馬忽然齊聲發出悲鳴,接二連三地摔倒在地,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騎兵繼續向前衝鋒。而後,那些僅存的前排騎手遇到了與自己的同僚相同的惡運,又一批戰馬毫無徵兆地摔倒。

高速飛奔的馬匹一旦失足,往往要付出折斷腿骨的代價,我們的敵人也不例外。那些失去了奔跑能力的受傷馬匹側躺在地上不住哀嘶,掙扎著、抽搐著,完全不顧被壓在自己身下的騎手。這些倒黴的戰士被自己的戰馬壓得無法動彈,有的人就這樣被活活壓死在地上。

整齊的隊形和強大的慣性讓後排的騎手們不可遏止地衝到已經倒下的戰馬身旁,猝不及防的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在自然規律的安排下順從地撲倒在地,接受了與前排騎兵相同的命運。轉瞬間,一排的失足發展成一片的混亂,最終只有最後十幾排騎手及時地收住了腳步,但他們已經沒有力量改變整個戰局了。

這當然並非是幸運的神祉因為鍾愛我們而使用了他的力量,而是出自我們自己的手筆。早在戰鬥開始之前,普瓦洛就已經帶領我們的魔法師隊伍,藉著清掃戰場的機會,在敵人的騎兵有可能襲擊我們的地方佈置好了數層魔法陷阱。這種叫做“膩滑術”的魔法只是一種十分低階普通的法術,可以透過魔法的作用減少物體表面的摩擦力。在此之前,它們多半是魔法師施加在自己身體上以躲避襲擊用的防禦性法術,偶爾也會用來惡作劇地讓別人摔倒。它的持久力足以在戰鬥打響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起到作用。而且,在冰雪的掩蓋下,一次小小的腳下打滑往往會被同樣清掃戰場的敵人忽略不計,遠比普通的絆馬索要隱蔽得多。

對於有準備的輕裝步兵而言,膩滑術的作用並不明顯。但對於高速奔襲的騎兵來說,這種大面積的打滑正是致命的威脅。再沒有什麼比友軍的跌倒更能傷害騎兵的戰鬥力了,那些穿著厚重甲冑的軍人一旦脫離的馬匹的支撐,就只不過是些笨拙遲鈍的活靶子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普瓦洛會對紅焰說,這場戰鬥是“他們的事情”。

羅爾和他計程車兵們勇猛地撲了上去,用我們所知的最殘忍的方法對待面前這些幾乎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敵人。有利的局面讓他們可以從容地割斷敵人的喉管、切開敵人的動脈、刺穿敵人的心臟而不必擔心對手的反擊。不知為什麼,跟隨著羅爾計程車兵即便沒有接受過任何這方面的訓練,也能夠在第一時間變成棲身於人間的嗜血狂魔。他們並非是在戰鬥,而是在殘忍地虐殺眼前的敵人,彷彿僅僅取走對方的性命已經不足以滿足他們的慾望,只有噴射得更狂野的鮮血和冒著新鮮熱氣的人類臟器才能證明他們的武勇。

或許這是因為羅爾——他們的長官——的表現刺激了他們。

即便是在數千人的混戰中,你也可以輕易地發現羅爾,因為只有他能夠以這樣的方式戰鬥。他就猶如一尊由血漿澆灌凝固後的人形模具,你根本無法分清他的頭髮、他的肌膚、他的衣著、他的武器原本都是什麼顏色。每殺死一個對手,他就用匕首將那個人的血順手塗抹在自己的身上、臉上。他的動作嫻熟輕柔,彷彿從一生下來起就一直在像這樣不停地殺人、抹血。他從不躲閃噴向他的血漿,反而總是大踏步地迎上去,在穿過這場血雨之後繼續尋找著下一場血雨的來源。那些攜帶著生命能量的紅色液體就彷彿是一劑清心止痛的藥品,這個懷著愧疚和悔恨的戰士只有透過這種方法才能稍稍緩解心頭的壓抑。但無疑,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顯和可怕的。

在他身邊,即使是善神達瑞摩斯親至,恐怕也會變得瘋狂。至少,我這麼認為。

不必站在他們身邊,不必聽他們的言語,我們的敵人在動搖,不僅僅是正在廝殺中——或是正在被虐殺中——的重灌騎兵們,還包括所有站在我們對面,用手中的武器指向我們的人,這是毫無疑問的。在羅爾近乎絕望的戰鬥風格面前,即便是身為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