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裡戳你脊樑骨的俗婦。
她倆所處層面太懸殊,正好沒啥厲害糾葛,彼此能痛痛快快談心,偶爾低聲細語說些女人的話題,服裝、首飾、美容,永遠是女人們關心的東西,範文娟曾是政法大學一枝花,自然在意這些,歐陽思青就更別說了,兩人聊得興起,甚至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肖冰和幾個老爺們喝酒聊天,剩下幾個女人默不作聲,她們離家前便被男人點撥過,模模糊糊曉得歐陽思青背景不俗,是那種能跟省委書記老婆坐一起搓麻將叫板的大牛人,比喻俗點,這也說明歐陽思青在她們幾人心頭分量之重。
陳剛老婆性子恬淡,到沒什麼,劉大發老婆心勁強,不甘落於人後,範文娟跟高深莫測的歐陽思青聊的火熱,她心裡著急,這一急就想到秀兒,心直口快的她忍不住問:“冰子今天是臘八,因該叫秀兒一塊出來,她自己在家怪冷清的。”
劉大發剛跟羅守義碰杯喝進口酒,被他老婆一句話刺激的差點噴出來,暗罵這婆娘胡說什麼,當著歐陽思青的面提秀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劉狠狠瞪自己婆娘,若非肖冰在場,他得開罵。
劉大發老婆反應過來,拍著大腿哎呦一聲,那才叫個後悔,想彌補也沒法彌補了,無心之言,既得罪肖冰,又得罪歐陽思青,她這婦道人家急的快要抹眼淚了,歐陽思青淡淡一笑,低頭喝果汁。
“秀兒秀兒她不愛熱鬧,喜歡自己待著。”肖冰結結巴巴,劉大發老婆一句話刺中他軟肋,搞得他尷尬不已,倒是沒怪怨人家口不擇言,恍惚間愧疚之情充斥心頭,有了歐陽思青確實冷落了秀兒,該怎麼去彌補,怎麼抹掉心中愧疚,是個大問題。
是秀兒陪自己走過最困難的日子,是秀兒跟自己相濡以沫了半年,無怨無悔,也是秀兒讓自己明白這世上還有值得珍惜的女人,肖冰抿著啤酒,酒入喉舌,分外苦澀。
劉大發老婆低頭閉嘴,哪敢再胡言亂語,歐陽思青低下眉目,輕笑,纖細的蘭花指揉捏肖冰腰間軟肉的力道可不輕呀,女人嘛,總有點小性子,你左擁右抱,她大大咧咧沒啥反應,那才叫有問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陸續放下筷子,走後門辦了停薪留職的陳剛跟肖冰講述建築公司組建情況,歐陽思青和範文娟結伴去了衛生間,衛生間的門很窄,範文娟只顧跟歐陽思青說話,沒注意踩了別人一下,卻惹來麻煩。
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女大概因為酒勁上頭,不管不顧指著範文娟罵道:“你沒長眼啊,知道我這鞋多貴?你你賠得起嗎?”
“對不起,對不起。”範文娟賠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和守義都非惹是生非的主,尤其在公安廳那種水很深的地方混日子,更得習慣忍讓和吃虧,旁邊,歐陽思青臉色已冷了下來,被踩的女人眼力也夠差,竟把歐陽思青當空氣,繼續道:“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有用這社會還需要法律?”
“說你這雙鞋多少錢!”歐陽思青冷冷道,氣勢逼人。
女人一怔,下意識道:“兩千多”
“這裡等著我去取包。”歐陽思青讓範文娟留下,自己返回包廂取了錢夾子,這點事她不想驚動肖冰,再到衛生間門口時,不大的地方已圍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還有人低聲指責範文娟,屋漏偏逢連夜雨,範文娟這段日子夠倒黴,吃頓飯又遇上這爛事,鬧心的很,歐陽思青邊走邊開啟錢夾,抽出一疊鈔票,大約兩三千,扔在那女人腳下,冷冷道:“收起錢,走人,別等我發火。”
簡單明瞭一句話震住所有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在兩人陪伴下走過來,擠在衛生間門口這七八人立時安靜,被範文娟踩了一腳的女人顯然也有點怕穿警服的男人,忙走過去解釋:“老張,我剛被人踩了一腳,昨天買的鞋劃了一道印,怪心疼的。”
“你這性子呀啥時才能改改”穿警服的男人對他這老婆也很無奈,側過臉看向歐陽思青和範文娟,霎時呆住。
歐陽思青美豔面龐依舊綻放盛氣凌人的冷笑,淡漠道:“張華恩張書記您啥時候給我男人道歉?不會把我那天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吧?若果您忘了我現在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重復一遍。”
歐陽思青強勢霸道,但從不平白無故樹敵,鐵了心要找公安廳黨委書記張華恩的麻煩,完全是因為肖冰,她無法容忍這位正廳級幹部讓人給自己男人戴上手銬,周圍人驚詫,直呼公安廳一把手的名字,說明這妖豔女人飛揚跋扈的資本雄厚到了可以忽視廳局級幹部的權勢!
“思青,別胡鬧,咱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