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狐輕煙似是微怔,轉又盈盈笑道:“既是如此,你要帶令師弟走無人可以阻攔,為何又要現身王爺帳中,倒叫輕煙猜不透了。”
無名真人道:“仙子見問,自不相瞞。我原本是認為縉王爺勝算不大,恐怕師弟有什麼閃失,因此才想帶走師弟。但敝師弟道世子對他有知遇之情,即便要走也須向世子辭別,我拗他不過,只好前來一探,恰巧聽見世子剛才一席話,深感佩服。世子智計過人勇謀兼備,前程貴不可言,我師弟在塵世中煉心歷劫,能夠輔佐這樣一位明主,也是適得其所,所以我才改變了主意。”
沐昊不想其中有這樣的曲折,又驚又喜,不及細想這無名真人師弟到底是誰,趨前施禮道:“真人謬讚了,沐昊愧不敢當。”他是縉王世子,侯爺身份,尊貴少有人及,這無名真人卻尚道他前程貴不可言,其中深意自不必待言。
帳中餘人對無名真人所說皆不存異議,沐昊雖非縉王獨子,但幾個弟弟尚幼,最大也不過十二三歲,沐昊身為長子,縉王今次若能順利登基他可謂居功至偉,日後又有何人能夠撼動他的繼位權?
縉王亦喜不自勝道:“真人此言,必是願意助孤王一臂之力了,真人厚愛,孤王定當銘記於心,此生不敢或忘。”
無名真人點點頭道:“我早已不問世事,王爺好意心領了,只望王爺日後能提供敝師弟些許便利就足矣。”
“這是孤王本分,何須真人掛念?”縉王心懷大暢,笑道:“孤王慚愧,真人說了這許多,孤王卻還不知真人師弟究竟是何許人也。”
不光是他,眾人都覺奇怪,這無名真人的師弟投身在縉王陣營中,師兄如許高人,師弟自然必非無名之輩,為何卻從未聽聞過縉王下屬當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在。
無名真人道:“敝師弟便是世子適才所言的那歸拾兒。”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沐昊心下更喜,歸拾兒是自己一手發掘的,當初猜測其身後會有一位修行高手,才頗費了一番心思及本錢加以籠絡,今日想不到會有如此之大的收穫,當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同時心中暗自凜然後怕,若非自己堅持兵行險著夤夜奇襲的計劃,又恰好入得這個無名真人耳中令其動念,只怕父王多年苦心經營就此前功盡棄付諸流水。
令狐輕煙適時道:“各位,眼下時不待我,還是正事要緊,它事儘可日後再述。”
大家深以為然。縉王迭聲道:“對對對,它事日後再述也不為遲。仙子,真人,不知兩位還有何良策?”
令狐輕煙道:“世子之計大妙,無須變動,我與真人不方便出面,各遣兩人聽候調遣便是。”
縉王失望道:“難道仙子與真人不願親自出手?這……”
眾人心中亦大感失望,但俱都不敢表露出來。畢竟洞玄派和羅浮宮有宣告在前,這無名真人與令狐輕煙均已修行有成,親自上陣必會招致兩大修行門派聯手興師問罪,若強求他們出手,惹得兩人翻臉相向就殊為不智了。
這無名真人自是狄小石無疑,他將眾人神色瞧在眼裡,哼了一聲,傲然道:“王爺心有顧慮,想必是不知本真人能耐。實不相瞞,我那師弟歸拾兒雖是修為尚淺,但我已予他仙甲神兵護身,尋常金丹期修行者若無厲害法寶,就算手段使盡也休想傷他一根寒毛。另一人乃我座下護法,神力天生,亦可抵得一個普通修行者。有他二人衝鋒陷陣,足可當得千軍萬馬。”
聽他這般說來,眾人都將信將疑。靈紀郡主眸中神色更是瞬息數變,不知在想些什麼。
頓了一頓,狄小石又道:“若王爺還有顧慮,本真人答應你,此次行動如有差池,本真人就算拼著與洞玄派羅浮宮交惡血戰,也定當親取王爺對手首級來呈,如何?”
令狐輕煙亦道:“無名真人的神通我望塵莫及,王爺實是無須多慮,我也答應王爺,願與真人共進退。”
見兩人如此說,縉王疑慮盡去,唯恐兩人因此心生不豫,忙道:“仙子,真人,兩位請勿見怪,便依兩位所言行事便是。”
寅初時分,月色冷,寒露漸起。
一座小山坡下的營地中,一杆大旗迎風招展,朦朧月光下,隱約可見旗帛上書有魯王兩個大字,正是大楚七皇子的封號。七皇子的駐營地盤可比慕容府大上了許多,一座大營帳紮在中央,是為中軍帳,周邊是親兵所居的小型帳蓬,圍成一個形似梅花的大圈子將之嚴密護衛在內,倒還頗有些行軍佈陣的章法。
一道全身披覆漆黑鎧甲的身影如從地下鑽出的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