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我的管理,否則我隨時可以將他掃地出門。”
“你這是打算在車間裡搞法西斯統治啊。”秦海笑道。
宋洪軒道:“恩格斯在《論權威》裡說到,在工廠的大門上應當寫上一句話:進門者請放棄一切自治!車間管理中如果沒有權威,就必然會導致混亂。對於鍊鋼行業來說,權威更為重要,因為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
“這也是李教授反覆跟我們說過的。”喬長生終於逮著了說話的機會,在旁邊插了一句。剛才秦海與宋洪軒所說的東西,喬長生只能聽懂一半,更不用說參與評論。但對於車間管理的嚴格性,他是有切身體會的。復工後的平苑鋼鐵廠一直是執行著非常嚴格的車間管理規章,喬長生對此十分贊同。
“我們定一下試用期吧。”秦海說道,“老宋,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儘管你盛名在外,但到底能不能勝任車間管理的工作,我還沒有見到,所以要讓我現在給你授權,恐怕不太合適。我們定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表現出了一個合格車間主任的素質,那我就答應你全權負責,你看如何?”
“你答應我?”宋洪軒有些詫異,“你不需要向你們廠長請示一下嗎?”
“秦工就是我們廠長。”喬長生笑著介紹道。
“這麼年輕的廠長?”宋洪軒認真地看著秦海,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是天才,22歲就當上了車間副主任。想不到還有比我更天才的,我看小秦你也就是20剛出頭吧,肯定不到22歲,你們的領導怎麼會思想如此開放,敢提拔你當聯營廠的廠長呢?”
秦海啞然失笑了,宋洪軒這種有啥說啥的性格,倒是讓他挺欣賞的。這個世界上當然需要老謀深算之人,但秦海更希望自己的合作者是一個心胸坦蕩的君子,他不太喜歡用陰謀去取得成就,而是更願意靠實力取勝,用實力碾壓。
“好了,老宋,剛才你說了你的情況,現在我也把我這邊的情況向你介紹一下吧。”秦海說道。隨後,他便把自己過去半年中的所做所為向宋洪軒講述了一遍,當然,關於自己的穿越客身份,那是絕對不能透露的,他只是說自己喜歡看書學習,所以掌握了一些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技術。
秦海的講述讓宋洪軒聽得目瞪口呆,他此前一直想在秦海面前裝出一副矜持淡定的樣子,以維護自己的自尊心。在聽過秦海的經歷之後,他完全折服了,由衷地嘆道:“這真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當初聽說你攔火車保護礦渣,我還只覺得你是年輕氣盛,現在才知道,你是胸有成竹,所以才能無所畏懼。相比之下,我寫這種請示報告去向省裡求助,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我這也是機緣巧合吧。”秦海趕緊謙虛道,“怎麼樣,老宋,現在願意與我合作了嗎?”
“願效犬馬之勞。”宋洪軒笑道,“對了,梁山好漢入夥的時候,都有個納頭便拜的儀式,我這屋裡太小,施展不開,要不我們到外面去,我給秦廠長補個大禮?”
“哈哈,小弟可是愧不敢當,日後特鋼廠的事情,還得仰仗宋大哥主持呢。”秦海也學著宋洪軒的樣子,說起了江湖黑話。
宋洪軒道:“這些虛套的話,咱們就不必多說了。既然秦廠長信任,我也就不忸怩作態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向廠裡遞交報告,請求到特鋼廠工作。如果廠裡批准了,我馬上就到車間去,咱們共同商議開展生產的事情。有關車間的工人,我建議我們還是要有所選擇,不能挑到籃裡都是菜,需要高低搭配。全部都是沒經驗的青工,肯定不行。但全部都是高階技工,也並不一定合適。關於這個問題,秦廠長就不如我有經驗了。”
“哈哈,老宋這番話,盡顯一個車間主任的風範啊。好,這個問題就聽你的。不過,咱們可說好了,私下場合,咱們不必這樣客氣,你稱呼我一句小秦就好了。以後都在一個鍋裡攪勺,叫得親切一點也好說話嘛。”秦海說道。
“這不成問題,來,小秦廠長,喬師傅,寒夜客來茶當酒,咱們共同乾了這杯清茶,預祝咱們的特鋼廠繁榮昌盛。”宋洪軒舉起茶杯,豪情萬丈地對秦海和喬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