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村武彥是一個技術人員,雖然也有幾分腹黑,但總體來說,還是有些書生的迂腐之氣,並不擅長於搞什麼陰謀。田中達男就不同了,他是一個銷售人員,成天在市場上玩的就是心眼,節操之類的東西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奢侈品。在庫塞拉公司面臨著身敗名裂的風險時,田中達男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曲陶也一起拉下水。
秦海能夠想到的事情,田中達男自然也能夠想到。曲陶給庫塞拉設了一個套,又何嘗不是給全球的客戶都下了套。為了坑害自己的競爭對手,不惜拉客戶陪綁,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對於曲陶的打擊,甚至會比對庫塞拉的打擊還要大。
可是,要讓客戶相信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中國曲陶,庫塞拉就不得不解釋一個問題:為什麼庫塞拉會使用曲陶的技術呢?
“王培超是曲陶的工業間諜,他表面上是向我們提供曲陶的技術,事實上卻是在執行曲陶的指令,故意引導我們走上歪路。”
這是田中達男想出來的說法,這個說法甚至能夠讓西川清宣等人都覺得有那麼幾分的合理性。至於說劉碩和王培超打架的事情,用這種說法一解釋,就成了*裸的苦肉計。周瑜打黃蓋的事情,就是中國人搞出來的呀。
“就算王培超是工業間諜,為什麼我們會相信他呢?對於一種從其他企業盜取出來的技術,我們怎麼能夠接受呢?”高村武彥在會上質疑道。
“我們並不知道王培超的技術是盜取出來的,我們和王培超之間,只是一種技術合作。我們出錢向他購買了有關凝膠的技術。而這種技術卻是有問題的,我認為,我們應當向超賽公司索賠。”田中達男說道。
“我們和超賽公司簽訂的的確是一份技術轉讓合同,由超賽公司向我們提供一種工業凝膠的配方,我們向超賽公司支付相當於2000萬元人民幣的資金和裝置。如果事實證明這種技術是虛假的。那麼超賽公司就涉嫌技術欺詐,我們可以提起訴訟。”法務總監鹽谷直子適時地補充道。
“起訴超賽公司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夠使我們從目前的醜聞中解脫出來。”董事長西川清宣沉聲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必須讓輿論關注到一點,那就是王培超與曲陶之間的關係。這件事田中君要負責做好。”
“明白!”田中達男應道。
庫塞拉公司起訴中國林西超賽公司虛假技術詐騙案。與有關超賽公司事實上是曲陶麾下一個影子公司的傳聞,同時在媒體上被引爆了。在庫塞拉聘用的公關公司的成功運作下,絕大多數的媒體都把輿論的焦點對準了後一點,開始挖掘超賽公司與曲陶之間的隱密關係。媒體評論員們甚至不需要等待庫塞拉的暗示,就找到了這條新聞的炒作點:作為庫塞拉公司的競爭對手。曲陶製造出一家影子公司與庫塞拉合作,用意是什麼呢?
第一個對事件作出反應的,還不是大秦集團,而是王培超的超賽公司。當庫塞拉在中國聘請的律師胡英傑把訴狀送到王培超辦公室的時候,王培超驚得幾乎要跳起來了。
“你說什麼,庫塞拉起訴我們欺詐!”王培超用高出平時八度的音調尖叫道。
“是的,起訴書上是這樣說的。”胡英傑板著臉說道。
“我們欺詐他們什麼了?當初說好我們幫他們弄到配方……我是說,這個配方是他們檢驗過的。我們又不知道配方是怎麼回事。現在配方出了問題,我還沒找他們的麻煩,他們憑什麼起訴我們!”王培超怒道。
這些天。超賽公司承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庫塞拉要少,他們使用庫塞拉提供的配方生產了幾種刀具,也恰恰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了。其中一柄刀具在加工時突然斷裂,刀頭卡到了軸承裡,直接導致了一臺精密機床的電機燒燬,客戶提出的賠償金額高達幾十萬美元。王培超只覺得哭都找不著墳頭。現在可好,庫塞拉公司非但不想著幫他脫困。還把一盆子髒水都潑到了他的身上。
胡英傑只是一個傳聲筒,並不瞭解這兩家企業之間有什麼幕後交易。他靜靜地聽王培超發作完。這才拿出一個檔案袋,從裡面取出幾份檔案,遞到王培超的面前,說道:“王先生,這是貴公司與庫塞拉公司簽訂的技術轉讓協議,上面有貴公司的公章,還有你本人的簽名,你不會不承認它的法律效力吧?”
“當然承認。”王培超翻了翻那些檔案,認出這的確是自己當初與庫塞拉簽過的檔案,於是點點頭道:“這些檔案有什麼問題嗎?”
胡英傑道:“在這些協議中,明確宣告瞭庫塞拉公司是從貴公司獲得了刀具凝膠的配方,貴公司承諾這些配方是經